“大哥，不能這樣呀！我們打了好多槍，才逼退了姓趙的人馬。就這麼結果了他，太便宜這小子和姓趙的了。”黑子嚷嚷著，不肯拿麻袋。
“送他上路吧！給臉不要，沒什麼好說的。”餘為虎沉著臉，揮揮手，欠身進了船艙。黑子帶著幾個兄弟，綁了楊思武，強行扣上麻袋。
楊思武掙紮著說：“你們要幹嗎？我跟你們無冤無仇，為什麼要害我？你們這些賊，還有沒有江湖道義？”
“我們要什麼江湖道義？是你自己想著要回到姓趙的那裏去。我們跟姓趙的不共戴天，那你不也是我們的仇人了？我們不殺你，還把你送回去，有這種好事嗎？”黑子命令著手下說：“踢他下去喂魚。”
“等等。”楊思武急了。他給踢下東江，就必死無疑了。還是先委屈著隨他們上山吧！往後再伺機逃走。他大仇未報，怎麼可以先死了呢？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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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思武被餘為虎劫持上茶山時，他弟弟楊思青和二仔去橫瀝牛圩選了十二頭牛，楊思青不知道楊思武沒有隨餘三喜他們迎親隊回到餘家大院。他和二仔按計劃在橫瀝牛行宰牛，一直忙到未時末了，才忙完手上的活。
讓楊思青想不到的是，二仔去牛圩外街找挑夫幫忙挑牛肉時，他在畜宰場碰上了幾年前他們家的牛經紀肖二春。肖二春八年前就在楊家牛莊做事了，也算是楊思青父親楊大炮的半個徒弟了。三年前，他們楊家牛莊慘遭不明身份的人洗劫時，肖二春正好去佛山相牛，才逃過了這一劫。能在橫瀝牛行牛宰場見到楊思青，他也很意外。
牛行畜宰場本就在牛圩附近，各路牛行、牛莊的經紀人、管事都貪這個方便，尤其是在橫瀝牛行做牛經紀的人，都知道這裏是蔣威龍的半個場子，在這裏宰牛，就是給蔣某人麵子。栓發牛莊商意雖然好過蔣威龍的牛莊，但在橫瀝牛圩買的牛，還不曾拉到別處去宰。
肖二春這天拉著兩頭牛進畜宰場交給宰夫時，在畜宰場等著二仔的楊思青先認出了他，他響亮地叫著肖二春說：“二春哥，是你嗎？”
肖二春扭頭一看，也驚叫著：“二少爺？原來是你？”肖二春一把將楊思青緊緊抱住了說：“你真是二少爺？”
“我現在不是什麼二少爺了，我是小青，二春哥，你這是給誰相的牛？”
“我。”肖二春支吾一會說：“我，我這是給蔣威龍相的牛。我一家人得糊口，我又做不了別的，隻好給仇家賣力了。二少爺，你別怪我。”
“阿青不怪你。”楊思青回過了神，拍了拍肖二春胸脯說，“二春哥，你還是這麼健壯，你真在蔣威龍他們牛莊做事了？”
“我在他們那裏做事一年多了。”肖二春顯得很無奈。
“你既然已經在蔣家牛莊做事，那你見著我三姨了嗎？還有我思楊表妹，你見著她們了嗎？”楊思青急著想知道他三姨柳三紅在蔣家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