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路強鬆聽老頭講述往事,思緒仿佛飄到了舉戈躍馬的遠古。
“因為先祖崔升的名聲,他的後嗣也秉承父業,踐履醫道。長子崔岩後浪猛進,青出於藍,醫術比他父親崔升還要精湛。得以繼續做朱棣的貼身禦醫。朱棣本是一代雄主,人長得威武美貌,灑脫不羈,就是普通身份的人也招女人愛慕,何況又做了帝王,一幹嬪妃眼巴眼望,使勁渾身解數,都想把他哄進紅羅幕帳,嚐盡魚水之歡,可惜的是朱棣的正妃徐妃自有索夫妙招,溫柔鄉裏又有幾分威嚴,加上朱棣又有幾分野心,有緊鑼密鼓的計劃,平日裏很忙,所以這些望穿秋水的妃子,沒有幾個得過雨露滋潤的,偶爾的一次寵幸,也更是增加了她們內心無盡的思怨,還有就是一波一波蝕骨般欲望的折磨。這樣的壓抑讓許多妃子如花一樣凋謝,病的病傷的傷。“
“有一天,先祖崔岩被召去給一個叫呂環的妃子看病。呂環以得了隱私病為由,令退了丫鬟侍從。崔岩的手剛搭上環妃的脈上,環妃的另一隻手就反抓住了崔岩的手腕。崔岩正想掙脫抽出手,環妃一雙玉眼如雙池流春,幾番波光,一雙玉臂就環住了崔岩的脖子。崔岩還想把環妃推開,誰知手剛一觸碰到環妃的衣衫,紫櫻綠帶兒卻突地飄落地下,玉砌的香豔肉身,晃暈了崔岩的腦袋。先祖崔岩沒能把控住自己,滾上了環妃的玉床。崔岩一條腿伸進了皇府花園,攀摘了臨牆的一隻紅杏。這事很快就被宮裏人窺見,並且很快傳到了朱棣的耳朵裏。朱棣一怒之下把環妃填進缸裏,活活悶死了。先祖崔岩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但是朱棣念在崔升以往服侍其先人太祖的份上,對崔岩杖擊四十後,逐出朝廷,旨令今生混跡民間,不準入朝。”
老頭講到這兒,停下喝了幾口茶。
“一代名醫,有如此劫難,好可惜啊!”路強鬆忍不住感歎唏噓。
“唉,不見女兒裙下刀光劍影風蕭蕭,卻常見豪傑英雄俯首叩拜競折腰啊!從先祖崔岩出事之後,我們崔家先祖就褪去了一切光環,流落民間。好在先祖有精湛的醫術在身,之後,一家家崔氏藥鋪診所橫生在街巷村坊,轟轟烈烈的生意,讓崔氏先祖的祖業依然是風生水起。一直到了解放後,現代醫學的發展對中醫藥產生了不小的衝擊,加上我的曾祖和祖父也先後故去,我們的祖業也慢慢變得不再景氣了。到我這一輩,已有好多後人改行。奔著更掙錢的行業去了。我是唯一一個堅持秉承祖業的人,三十歲時,我在古城南昌開過一個藥鋪,靠從我父親那兒學來的崔氏醫術,擴大著藥鋪的影響,但是,可能該我們崔氏卸寨拔旗了。開藥鋪的第三年的一天夜裏,大冬天,藥鋪不知什麼原因著了火,等火救下來,除了一堆灰沒有啥東西了。尤其是這場火,還帶走了我的妻子和四歲的女兒。打那時候起,我就萬念俱灰了,我回了這邊的老家,不想再結婚了,有興趣了,我就滿山裏轉轉,挖一些草藥,平時,我就騎個自行車滿鄉裏溜溜,給信草藥的人治個頭疼腦熱的,掙點錢夠我喝酒的就行了。出車禍那天,我就是剛從鄉裏給人家送完藥回來。也喝了點小酒。小老弟,在那一片荒僻之地,你能毫不猶豫救了我,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今兒一見麵,看你的五官麵相,把你的雙生脈搏,再聽聽你留在這兒的原委和決心,我已斷定你是行大事擔重責的人。你的前程無可限量。將來一定有掛帥掌印之能,藏妃納姬之福。”
“老伯過獎了,強鬆就是一生楞小子,跟從山裏刨出的山藥條,地瓜蛋差不多,滿山坡滾的都是,你說的那是皇上,是古代,現在都是啥年代了,還藏妃納姬,重婚就是犯罪…”
“哎,隻要女娃兒願意,誰又能咋的?明裏暗裏都能來往。小子,我跟你打個賭,將來你發達了,別的不求,你就給我送幾瓶茅台酒來就行了。這輩子就這一點愛好了,可我還沒嚐過茅台的滋味呢。如果我死了,看不見了,你就給我擱到墳頭上,炸一掛鞭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