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瀟漱被兩個副將從前營拉到了城內一處客棧。
“你們說抓到了內奸讓我來審審,為什麼要帶我來客棧?城內人多眼雜,不宜議事,你們在我手下當差這麼多年,這點事都不懂嗎?”
副將宋玉臉上微微抽搐,像是在強忍著什麼,她道:“將軍稍安勿躁,內奸就在樓上客房,卑職已經包下了整個客棧,將軍想怎麼審就怎麼審,絕對不會泄露出半點機密的。”
“為什麼不帶回軍營?”
“軍營才是人多眼雜。”
孟瀟漱皺眉,隻覺得她這兩個副將今日奇怪得很,她半月前奉旨率兵來這平城剿匪,奈何這幾日暴雨不停,根本行動不了,隻能在城外安營紮寨,她滿心都為這天氣發愁,這兩個副將卻消失了一下午,回來就告訴她抓到了內奸,然後半強迫地把她拉到了平城內一處較為偏僻的客棧裏。
被拉上樓,停在一間客房前,副將白歆認真道:“將軍,機會千載難逢稍縱即逝,您一定要好好把握,千萬不要辜負屬下們一片好意。”
“什麼好……”話還沒問完,她就她們推進了房內,下一瞬,房門上鎖。
孟瀟漱終於感覺不對,大力拍門:“你們到底玩什麼把戲!”
不止是鎖門,門上鎖後,窗戶也齊刷刷地上了鎖。
她倏地轉身,跑向門窗,發現她們鎖了門窗還不夠,還加了鐵鏈,分明是要把她困在這裏麵!
宋玉白歆跟隨她多年,不可能對她不利,可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床榻出傳來一聲喑啞的冷笑:“原來潁川王的待客之道就是這樣。”
這聲音雖然沙啞,但她還是第一時間就認出是誰,猛地轉身,果然看到了趴在床榻上,眼神迷離,呼吸急促的男人——辛夷!
辛夷是順熙二十一年那場科舉的狀元,寒門出身,他高中之前曾受她恩惠,這些年他們同殿為臣,關係卻不是特別好,如今她是長熙帝請封的潁川王,而他也從一個六品文臣走到了中書省三品侍郎的位置。
孟瀟漱仔細想了想,前段時間的確聽說他這次離京辦公會途徑平城,但沒想到這一次經過,就被宋玉和白歆給抓來了!
辛夷是個徹徹底底的書生,此時雙手被綁,就完全被桎梏住,半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辛大人莫怪,我那兩個副將平時愛鬧了些,我這就給你解開。”孟瀟漱去解開他的繩子,低頭靠近時她問到他身上有一股很清甜的味道,那味道她有些熟悉,好像曾在哪裏聞過,下意識將腦袋再靠近一點,身體無意間和他碰觸,辛夷頓時像是驚弓之鳥,一把推開她,厲喝道:“別碰我!”
孟瀟漱被他推得往後退了幾步,怔了怔。
辛夷全是有些乏力,推開她用了他全身的力氣,此時他趴在被褥上急促呼吸,手指緊緊抓著被褥,耳根開始泛紅……
她忽然想起來了,那清甜香味是什麼——催情草!
想通了這一點,孟瀟漱便都明白了,不禁發自內心地歎了口氣。
沒錯,她孟瀟漱喜歡這個不識好歹不解風情的木頭疙瘩。
說不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也許是初次見麵他一個作揖喊一聲‘蕭兄’的時候,也許是他入朝為官後到處找人打聽‘蕭將軍’是誰的時候,也許是大街上偶然撞見,他衝上來一把抓住她的手的時候……總之等她反應過來,素來冷情的她,竟然不知不覺關注了他三年。
可惜,自從他知道世上根本沒有‘蕭將軍’,隻有天子之女四公主孟瀟漱的時候,他就開始反感和排斥她,不願再同她又任何來往,在路上看到她都是避著走,於是,她的懵懂喜歡,也隻能埋藏在心裏,隻被兩個姐妹知道。
她萬萬沒想到,那兩個丫頭竟然如此膽大包天,將人劫持了過來,還下了藥,綁起來,推上她的床……
她頭疼轉身,立即去敲門喊人,可大門和窗戶都被上了鎖鏈,她們顯然是要以此阻斷所有意外,今晚非要她一償夙願不可。
她哭笑不得,心想這群混賬!
那邊辛夷藥效已經開始發作,但他素來克製,竟生生忍住,一動不動。
“都是她們自作主張,我也不知道發生什麼。”她尷尬道,“隻是現在他們把門鎖了,屋裏又沒有解藥,你……隻能忍著了。”
辛夷相貌清秀,氣質儒雅,平時不用上朝時,就總是一身白衣,腰係玉佩,一把折扇,遺世獨立一般,這次他也是穿著私服,白衣勝雪,可偏偏他被下了那種那東西,雪白的臉龐微紅,唇輕啟,粗重地喘息著,兩個極致交織在一起,滿是難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