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白川低笑:“都多大人了,還這麼任性。”
玉珥翻身跨坐在他小腹,抓著他垂在胸前的長發,惡狠狠地逼問:“你說,你為什麼不肯回來見我?”
席白川握住她的手:“情蠱。”
玉珥心口像是被人捅了一刀那樣難受,重新趴回他的胸口,扁扁嘴說:“我就知道……那你最後到底是怎麼解的……”
“我落下懸崖,被樹幹掛住,雖大難不死,但也身受重傷。”他輕輕撫著她的後背,“幸得國師相救,情蠱也是國師解的,幾個月前,我才能下床行走。”
“又是國師!”玉珥咬牙,“他怎麼能這樣,總是幫你瞞我!”
“單思……是我們的女兒?”他雖是疑問句,但其實心裏已經肯定了。
玉珥沒好氣道:“不是你都還能是誰的?!難道你以為是子墨的?”
“當然是我的,也隻能是我的。”
說起來,他們兩人的心思倒是一樣。
她給孩子取名單思,他給自己改名宋忘……
“皇叔,皇叔。”她愛極了這樣喊他,“你不要再離開我們了。”
席白川笑:“我還離得開嗎?”
他的妻,他的兒,都在這,他還能去哪裏?
“那我去寫聖旨,立你為王夫!”說著,她竟真的溜下床,跑到安桌前研磨,提筆就要在聖旨上書寫,席白川好笑道:“你要立我為王夫?立我這個亂臣賊子為王夫?”
“我立宋忘,就說宋忘救了我一命,我以身相許。”
他斜靠在床榻邊,挑眉笑問:“這麼任性?”
玉珥大筆一揮:“我是皇帝,我做主!”
第二天,聖旨下,於是滿朝文武,天下百姓,都知道有一個叫做宋忘的黑煤球草民,因為救了長熙帝一命,被封為王夫了……
如此草率,如此任性的聖旨在下達前,自然受到了以內閣為首的朝廷重臣阻撓,但玉珥心意已決,誰勸都沒用,還私下跟長孫雲旗說:“長孫愛卿啊,我知道內閣你說話最有分量,你這次一定要站在朕這邊啊,朕的這個王夫不是別人,就是那個人,嗯,所以你懂的,你要成全朕啊,這可是朕後半生的幸福呀。”
長孫雲旗神情很複雜,但看她一臉討好中帶著點堅定的模樣,終是無奈地答應了,幫她去擺平那些反對的朝臣了。
於是,某個想了十幾年想要玉珥娶(?)他的人,終於得償所願,長熙五年春末,以一場曠世大婚,正式入主後宮……
玉珥真誠地對他說:“想當年,你博覽群書,深諳後宮生存之道,如今終於有用武之地,以後這裏就是你的主戰場了,你穩定發揮哦。”
彼時席白川斜靠在貴妃榻上,手裏拿著一本書,桌邊放著一盤水果,他們兩人相處時,他自然沒有易容,那張顛倒眾生的臉加上這撩人的姿勢,玉珥差點就蕩漾了。
“這後宮就我一個人,沒什麼發揮的必要。”
玉珥想想也是,於是體貼道:“那你需要我給你找幾個對手切磋切磋嗎?”
席白川狠狠瞪了一眼:“你敢!”
說完又笑了,狀若隨意地解開了自己衣服的係帶,露出胸膛一線肌膚,他唇齒還咬著一顆葡萄,那葡萄紫紅色的,他的唇是水潤的粉色,畫麵莫名的邪惡。
“皇上,你過來。”
玉珥咽了口水:“幹、幹嘛?”
他鳳眼眯起:“我想侍寢了。”
你說想我就給啊!
玉珥很有原則地哼了一聲:“不去!除非你再把衣服拉開一點,我就考慮考慮!”
席白川低沉地笑起來,長眉舒開如冰淩化雪成水,三千青絲像是江南上好的綢緞,柔順而柔軟地披在肩上,桌邊的玉蘭花開得正好,窗外的梅花也迎風綻放,一切都那麼美好,玉珥心頭一動,忍不住走了過去。
然後就被抓著壓在榻上侍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