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偏殿的門,眼前便像是傾瀉出萬丈榮光,晃得她不由得眯起眼,好半響才能看清裏麵的情境,她的皇叔,黑發如緞,唇若櫻梅,一襲月白色衣袍,袖扣和交襟處都繡著雲紋,懶散的躺在美人榻上,手支著額角,另一隻手拿著一卷書,正看得入神。
玉珥高興地喊:“無溯!”
聽到如此沒大沒小的稱呼,席白川眉頭一皺,抬眼看去,他的膚色本就白皙,此時因為在病中,神色更是蒼白,唯獨那雙瀲灩的鳳眸依舊出彩,隻不過不似她記憶中的那樣輕浮帶笑,反而有些嚴肅。
玉珥想起,席白川曾對她說過,前世的他為了克製自己的感情,總是故意板著臉,企圖掩飾自己的情愫,此時這個席白川,不就是這般模樣麼?
想到這裏,玉珥嘴角裂開弧度更大了,她心想,在現世她總是被他欺負,就在睡前還被他翻來覆去要了好幾次,如今叫她遇見這個如此別扭的席白川,她怎能不好好欺負回來?
席白川眉眼略顯淩厲,可他的氣質本就不是禁欲,如此故意板著臉,反而讓人看著很想把他逗弄地破功。
“你喊我什麼?”
玉珥笑吟吟,裝傻充愣地晃過去,笑吟吟道:“皇叔,我喊你皇叔啊,否則我還能喊你什麼?”
席白川搖搖頭,對她的調皮感到無奈,抬起書卷繼續看,淡聲問:“來偏殿作甚?”
“聽說皇叔生病了,特來探望。”玉珥說著,坐在了他的榻邊,習慣成自然地抱住他的脖子,豈料席白川竟然被她這個動作中嚇了一跳,將她的手扯了下來,橫眉冷對,“坐沒坐相,勾肩搭背,又是哪裏學來的歪風邪氣?”
玉珥奇了:“噯?不能這樣嗎?你平時不是很愛抱著我?”
席白川臉色一變,仿佛是被說中了什麼一直以來想做又不敢做的心事,有些惱羞成怒:“誰、誰平時喜歡抱著你?坐好!不準靠著我!”
玉珥隻好不情不願地坐直,但沒一會兒又像沒了骨頭,軟綿綿地又靠在他身上了:“皇叔,別矯情了,我知道你想抱我,我都送上門了你還往外推,你將來可別後悔。”
嗬斥了幾次,推了幾次,怎奈今天的玉珥格外沒臉沒皮,完全不為所動,反而是席白川被她弄得氣息不穩,本就身體不適,此時更是氣得咳嗽,玉珥連忙倒了杯水給他,輕撫她的後背:“皇叔你別急呀。”
他喝下半杯水,嫣紅的唇染上水色,迷離水潤像極了被朝露浸濕的梅花花瓣,格外的誘人,玉珥看得心癢癢的,忍不住低頭親了上去。
“!!!”席白川如遭雷擊,“孟玉珥!”
“我在呢我在呢。”玉珥強忍著笑,她發現前世的席白川太好玩了,臉皮這麼薄,到底是怎麼變成現在那個風騷模樣的?
席白川想一把推開她,但玉珥躲得快,繞到他身後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道:“九皇叔,假正經!”說完還就著他的耳垂咬了一口,軟軟的唇從最敏感的地帶拂過,席白川渾身一僵,臉色隱隱發白,他認識的玉珥不可能做這種事,所以比起震驚他更擔心她是不是中邪了。
“你、你怎麼了?喝醉了嗎?”
玉珥的手不安分地摸進他的衣服,隔著一層貼身的布料感覺這他胸膛的脈動,又笑吟吟地問:“那我身上有酒味嗎?”
席白川見她今日實在反常,而且動作越來越過分,已經無法再忍下去,猛地握住她的手,想將她提到眼前好好看看她到底是怎麼了,沒想才一動作,他就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刺入了他的胸膛,使得他渾身一僵,竟動彈不得了。
玉珥這時候才將手從他的衣服上拿出來。
席白川頓感不妙,運動周身真氣,然而依舊不能動彈,他厲聲嗬問:“你到底是誰?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是你的晏晏呀。”
“晏晏是誰?”
玉珥一愣,思索著,原來前世他沒給她起小名啊,她家皇叔在輪回的時候到底經曆了什麼呀?差別這麼大。
“我就是晏晏,我就是你的晏晏。”玉珥懶得再糾結,忽然爬上了他的身,跪坐在他身體兩側,抱著他的脖頸,湊過去在他的唇角親了幾下。
其實,看到這一世的他明明深愛卻不敢愛,隻能收斂性子,故作冷漠,用這樣的方式麻痹自己欺騙自己,玉珥是有些心疼的,他們的感情太來之不易,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他們都為彼此付出了太多太多。
玉珥心頭微動,抬眼對他一笑,忽然伸手往下,解開了他緊束的白玉腰帶,唇吻上他的脖子,一路往下,所到之處,衣裳稀疏解開,白瓷肌膚便暴露在她的麵前。
席白川呼吸急促,試圖逼出她刺在他穴道上的銀針,然而無論怎麼做,這最後隻能換來滿頭大汗。
“孟玉珥,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
玉珥的吻虔誠又膜拜,一下下印在他的胸膛,像是要將他這些年為她受點苦,受的煎熬都償還給他。
可惜這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現在的席白川隻覺得她簡直是瘋了,竟然做這種事,可偏偏她又那麼弄他的敏感處,幾次撩撥,他便隱隱有些反應了。
“孟玉珥!”
他又怒吼了一句,玉珥這才抬起頭,身體往後一退,雙手後撐在榻上,眼角微濕,風情滿滿:“我當然知道我在做什麼,皇叔這些年教導學生辛苦,學生這是來報答你呀。”
席白川胸膛劇烈起伏:“你若再敢胡來,我就,我就……”
玉珥歪著頭故作茫然:“你就如何?”
席白川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瞪著她的眼睛隱隱發紅,又怒又羞恥,交織在一起,好不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