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雖然太醫一直說要多進補,但每次玉珥都是吃兩口後就不吃了,看得宮人們都焦急不已,今日她主動要求要吃東西,一個樂壞的就是湯圓,連忙叫小廚房準備個七樣八樣送上來,可等到玉珥披著衣服坐在椅子上狼吞虎咽時,她忽然又有些擔心別給撐壞了。
想什麼來什麼,玉珥忽然嗆了一下,然後就側開頭吐了起來,幾乎把剛才塞下去的東西都給吐出來了,臉色發青難看得很,湯圓連忙一邊拍著她的後背一邊喂給她喝水,一抬頭忽然看到了房內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她頓時愣住,太驚訝以至於都忘記了反應,最後隻是呆呆地看著。
席白川接過她手裏的水,另一隻手輕撫在玉珥的後背,輕輕順著,玉珥低著頭不知覺,隻覺得在自己輕撫的這隻手,很溫柔,也很寬厚,像極了那個人的溫度,她眼眶有些發酸,低聲抽泣。
席白川的眼神複雜,似諷刺似自嘲,似心疼似無奈,似笑也非笑,閉了閉眼,他揮手讓湯圓退下,聽到房門關上,玉珥奇怪地抬起頭,便恰好對上了席白川沉靜的麵容,她呆了呆:“你……”
“喝口水。”聲音冷淡,席白川將水杯遞給她。
他手中的水杯輕輕搖晃,有數不清的小小波紋在輕輕蕩漾,玉珥愣愣地看著,也沒有伸手去接的意思,席白川忽然有些惱怒,重重把水杯放在桌子上,轉身就走,玉珥唇動了動想喊他一聲,可卻好像無形中有一隻手扼住了自己的喉嚨,讓她無論如何都發不出聲音。
雖然沒發出聲音,但席白川的腳步還是停下了,隨後便是自嘲地輕笑了一聲,才慢慢轉身麵對著她,聲音輕柔像極了情人間曖昧的低喃:“孟玉珥,你這麼理所當然又肆無忌憚地無視我,不過是仗著我喜歡你,不敢恨你罷了。”
玉珥放在腿上的手微微收緊,眼眶微紅有些氤氳的霧氣模糊視線,在她眼裏,此刻的席白川離她好遠,何止千裏萬裏。
可,這不就是她想要的?
“皇叔,我們還是和以前一樣就好。”她的聲音裏還有些沙啞,卻還故作冷漠的說出那麼傷人的話。
席白川深深地看著她,發現不知何時暖陽傾斜落在了她身上,她處於逆光處,隨風搖曳的陽光將她的臉照得忽暗忽明,這幾日她消瘦不少,本就不是多有肉的臉頰已經能看到頜骨,而那不知落到何處的眼睛裏,含著他也看不明白的色彩,可即便是這模樣的她,卻也能輕易讓他心口發熱。
垂了垂眸,他似是釋懷一笑,大步走了過去坐在她對麵,道:“以前一樣?叔侄關係?好。”
玉珥驚愕的扭轉過頭,有點訝異地看著他,他又笑:“怎麼?你不愛我,還不許我不愛你?難道我要哭天搶地悲痛欲絕你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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