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被人家門主擒住了。但一群娘們兒也不能把人怎樣吧?”
“那抓完人就都回去了?”吳大海不信飛刀門就這麼輕易放過,被他們救出的王九枝。
“你不曉得,那飛刀門裏現在亂了套,聽說丟了個師叔。那男的信誓旦旦說和他沒關係,但又說知道那師叔的行蹤。然後一拔人就把個大男人押走了。那人的東西還都落在客房呢,不曉得怎樣處理才好。”正說著,就見客棧老板手提一個錢袋子,邊走邊晃。看到吳大海也盯著錢袋,腦袋跟著一起晃,就停了下來。
“看什麼看,沒見過錢呀?”
“這袋子是我朋友高恒的,我認得。”吳大海目前己身無分文,若再不守好高恒的財物。他和王九枝就隻能過好些天,在山野裏打獵的生活了。
“我隻是替客人代管,我們多少年老字號了,一向規矩。”吳大海稍稍寬了心,又回頭找王九枝商量去了。
王九枝還站在原地,太陽已經升得老高,她隻是轉了個方向,讓陽光照著她的後腦勺。看著吳大海從遠處奔來,把她拉住。氣還沒喘完就激動地講敘後來發生的事情,王九枝格外平靜,就像個局外人,末了還來了這麼一句。
“要救人,你去救,我是不能再回去了。”吳大海聽了這個回答,有些生氣。
“喂,是他先把你從關押的地方弄出來的,你怎麼能不管?”王九枝麵不改色,背著手,圍著吳大海轉了幾圈。然後開始冷笑。
“哼哼,我從來就不是一條好漢,縮頭縮腦,才活到了今天。你有本事自己去救,不要算上我。”這讓吳大海很驚訝,他就像今天才認識她似的,眼神裏充滿了驚歎號。但他沒有像對方預料的那樣暴跳連雷,隻是又迷茫地望著遠方,兩眼由正常大小慢慢合成兩條縫,然後又馬上睜開,再轉頭幽怨地看人。王九枝被看得心裏毛毛的,把頭低了下去。
“我去了,你以後自己照顧自己吧。”這句話講完,吳大海就和來時一樣又風風火火地跑掉了,而且頭也不回。剩下手足無措的王九枝,如同跟丟了家長的幼童,害怕和傷心的眼淚當場就想彪出來。她麻木的走到路邊,頹然蹲下,伸出微微顫抖的手,拔光了腳邊一大片的野草。
幾個路人走過,側目而視,竊竊私語。那時近時遠地腳步聲,聽多了,讓王九枝有種錯覺,是吳大海又回來了。幾次抬頭後的失望和沮喪,讓終於有人過來攙扶她時,換了一種態度。
“謝謝,我沒事我馬上就回家。”這個所謂的家其實指的,是她之前呆過的飛刀門。當別人問她家在哪兒,想送她一程時,她心底裏的聲音告訴她,有必要再去那裏一趟。想通了,她便上了一條大道,往回趕。
越接近山腳,王九枝越緊張,她不由得握緊了腰間的長劍。
“王九枝你也敢回來,就差你了,快束手就擒吧。”山路間跳出七八個飛刀門弟子攔住了她。為首喊話的是大師姐。王九枝對窘境已經失去耐性,幻想自己變成了一條大狗,要撲上去撕咬眾人。
就在這時,她身後又上來幾個門內的弟子。她頓生一種天要亡我的滅絕感。
哪知這前後兩拔人把她輕而易舉拿下後,並不著急押她上山。相互之間連招呼也不打一個,就對打起來。綁王九枝時還同心協力的,瞬間把人犯給忘在一邊,就像反目成仇一般,下手毫不留情。轉眼就有幾個武功稍遜的,被打趴在地上。
王九枝也顧不上這群女人,是不是也犯了瘋病。摸到一塊還算尖銳的石塊,就開始自救行動。磨了正起勁,驕傲的大師姐發現了端倪。
“你別瞎費勁了,我們內鬥,不過是爭下山追查師叔下落的有限名額。抓住你的表現,在師父眼裏肯定是加分的。因為之前有姐妹把吳大海那小子給綁上山了,被師父誇了特招她一起去營救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