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走了,再晚被師父她們發現就完了。”王九枝輕撫了吳大海的臉,卻沒感到可愛,她想到另一個詞,滄桑。
到了飛刀門,她混在晨練的師姐妹中。見好久也沒被人發現異常,就裝作肚子疼,跑回自己的房間。進門一看,她卻傻了眼。裏麵包括她的床褥在內的一係列生活用品,通通不見了。原來她進去什麼樣,現在裏麵還是什麼樣。但她的衣物還在,孤零零地擠在屋子的一個櫃子裏。
這不會就是對她徹夜未歸的懲罰,逐出師門,卷鋪蓋走人吧。她還在屋子裏自影自憐,她師父趙青寧已站在她身後。
“昨晚你不在這裏,我可替你瞞住了,你一定下山找吳大海去了。你大師姐向我告發你了。太不知自愛了。為了個男人,前途都不顧。”
“師父,那你要逐我出師門嘛。”王九枝聲音哽咽了,斬青絲人雖凶,但待她是真好。也許她不是對方最滿意的弟子,但絕對是得到照應最多的弟子。這也是王九枝害怕自己練不好功夫的一個壓力來源。她除了讓自己成材,真的無以為報。
“你聽誰說的呀,沒有這回事,隻是讓你搬了和大師姐一塊兒住。一來可以修補關係,二來可從讓她好好偵督你,不要再做出格的事啦。夏雪出的這趟門,短期也回不來,你和大師姐相互作個伴也挺好的,對吧?”
王九枝還能說什麼,能有這個結果,總比逐出師門強。她二話不說拎起衣物,對師父赧然一笑,就跨出門外,往新住處走去。大師姐此刻並不在裏麵。於是一切變得簡單。王九枝稍微梳理了一下,便去按慣例,晨練後,到大廳去聽門主的訓示。
才走到半道,被斬青絲攔住了。
“徒弟,我幫了你,今天你也得幫我辦個事。門主那裏我自會去說。
“是不是因為上次我在小苑見的那個男人。”趙青寧麵無表情從懷裏掏出一把青絲。
“我叫斬青絲,還有一個來曆為外人所不知。我己削發明誌,是在外修行的出家人了。你叫那個人別再來糾纏我了。”
王九枝帶著師父的青絲,找到了那個客棧。高恒聽到王九枝的複敘,淚流滿麵。他指著自己的額頭說道。
“我為表懺悔,把頭都磕出兩個大包。我以為心意已足,沒想到她那麼絕情,一早就斬斷情絲,和我一刀兩斷了。”王九枝一聽這話,小眼瞪圓了。原來高恒的長相不是天生的,頭上突出來的是他自己撞出的兩個大包。看那腫的樣子,真的挺嚴重的,看來這人確實愧不當初。
“高前輩,你去找個大夫看看吧。師父和你都這把年紀了,不用這麼執著吧。”
“她恨我,我早知道,沒想到恨得這麼深。”高恒搖搖頭,晃晃悠悠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