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一個著名的患有嚴重癲癇的病人亨利,接受了哈特佛醫院斯考維勒醫生的一項醫療實驗。這名醫生認為亨利的癲癇很可能是大腦海馬回的問題,於是他動手切除了亨利的海馬回。在那之後,亨利的癲癇症發作次數的確明顯減少了,但沒想到伴隨而來的副作用是記憶減退,或者說並不是減退那麼簡單。
亨利幾乎記不住任何事情,幾分鍾前被告知自己的名字,一轉眼就會忘記;認識母親的臉,但是手術後的事情卻完全記不住;每次別人說他母親過世的時候,他都以為母親是剛剛才過世,必然失聲痛哭;記不住新朋友的長相和聲音,等等。斯考維勒醫生截斷了所有記憶的源頭,學界就此發現海馬回對於短時記憶的形成具有重要作用。
課堂感悟
如果我們知道了沒有記憶的痛苦之後,那麼估計許多人寧願抱著痛苦的回憶生活,也不要不知道自己經曆過什麼,每次再接觸這種痛苦都是全新的嚐試。因為隻要是回憶,無論快樂也好,痛苦也罷,都是我們短暫人生中的寶貴財富,都是我們積累的經驗。
打開大腦,切斷所有的煩惱!——心理外科手術實驗
醫術是一切技術中最美最高尚的。
——[古希臘]希波克拉底
在今天開顱手術已經司空見慣了,但是在19世紀末,還沒有人看到過人類的大腦。葡萄牙的精神科醫生莫尼斯在穿梭於精神科病房的時候,看到那些因遭受精神疾病而口吐白沫、暈厥、顫抖等症狀時,就大膽地設想精神與實體是不能分割的,精神上的病變必然對應著機體上的病變。
於是莫尼斯開始考慮怎樣才能打開人的顱骨看到大腦,他認為如果能看到的話,就會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但在那個時候,他還沒有想過要去改造大腦,隻是想看看大腦長什麼樣子。所以他首先發明了一種可以從頸部血管注入大腦的染劑,再通過X光照射之後就能使原先看不到的腦頁和血管顯現出來,從而找到病變的位置。他的這種血管造影術在今天仍然被廣泛使用。
然而就在1935年的一場神經醫學研討會上,受到啟發的莫尼斯在大會上突然大聲發問:“為什麼不用外科手術來消除人類的精神病狀呢?”這是一個驚天動地的發問,人們因為太震驚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所以沒有人反駁他,或者有的人對他的荒誕想法不屑一顧。但是從那時開始,莫尼斯就著手研究開顱手術來治療精神疾病了。
他的第一位病人是一個有嚴重抑鬱和焦慮的M太太,並且有嚴重的妄想和無法克製的動作。莫尼斯認為精神異常其實就是大腦神經束固定顯示的思想,這些思想固定在連接前腦與丘腦的神經束上,如果切斷這些神經束就能改變病人的思想和感受。
莫尼斯在M太太頭骨兩側的太陽穴上鑽出兩個圓珠筆尖大小的洞,再將酒精注入洞中來灼燒神經組織使切除過程較為安全。術後M太太恢複良好,行為正常,焦慮的傾向不再明顯,道德觀念、智力、行為等一切正常,偏執想法得到消除。顯然,莫尼斯的手術非常成功。在M太太之後,莫尼斯又做了許多成功的手術,但是這種以病人做活體實驗的方法也為他招致了無數反對和批評的聲音。
同樣,這些實施手術的醫生事實上並不知道他們所做的這些對大腦會造成怎樣的損害,是否會有損病人其他的功能,因為一旦切除之後,功能就不可能恢複。這種簡單粗暴的治療精神疾病的方法為很多學者們所批評。
課堂感悟
外科手術雖然能為我們消除病症,但是沒有人知道切除之後我們會不會導致其他功能性問題。人類的心理機製是一部複雜的機器,我們迄今為止也沒能弄清楚它的全貌,所以這種簡單粗暴的方法在一定時期內是有效的,以後的事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