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步入露天,同行人都分散走上等候在那裏的警車期間,江瞳忽然在經過單軼身畔的瞬間低聲問他了一句:“精神出軌算出軌嗎?”這一問,可把單軼給問懵了,他心中波瀾四起,不自覺愣在原地,思量了好一會兒才想好答案。
“呃……算吧……”單軼尷尬作答,卻在一扭頭,看著江瞳早已在他前方飄然走遠,隻留給他一個日積月累,卻更漸消瘦的背影。
出勘隊伍上車就緒,浩浩蕩蕩啟程,目標統一地駛向新福村。
轉眼抵達目的地,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在村口一處空地上停車,由蕭支隊、主辦偵查員、江瞳和單軼四人組成的偵查組,直接步行從正麵去到村頭的孫德求家,其他人則由別的路徑包抄去目標地點附近巡視觀察,以備不時之需。
到了目標現場,孫德求剛好不在家,四個人在院門前叫門確認家裏沒人以後,推開院門走入其中。
“我們的人通過外圍調查,已經摸清了孫德求的生活規律。揮霍完結婚時得到的錢以後,孫德求開始操起了父輩舊業,白天從10點到下午3點,他都會在鎮上賣臭魚。”蕭支隊說。
“好在孫德求沒有鎖院門的習慣,不然我們這次來做現場調查還真是麻煩。”主辦偵查員補充說。
“那也就是說我們還有4個半小時的時間可以尋找痕跡?”江瞳點頭看了看表,說。
“嗯。”蕭支隊點頭,四個人正式開始對疑似案發現場進行地毯式搜查,以寄望可以尋找到蛛絲馬跡。
孫德求家是一個蓋有三層獨立樓房獨門獨院的建築結構,由於房子周圍都有大片的圈占空地,同時築有高高的圍牆,隔離開了孫家與鄰裏間的相互幹擾,背麵又剛好是一座小山丘,同時在家裏沒有其他人的情況下,極其巧合地為沒有尋找到合理緣由,申請搜查證的偵查組,提供了調查孫德求家外圍環境的絕好條件。
院子很髒亂,四處可見被胡亂擺放或的臭魚製作工具和各種醃料,都和垃圾一起任性的摻合在一起。四個人在前院簡單掃了一遍,並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發現,於是兵分兩路,江瞳和單軼則繞去了後院,蕭支隊和主辦偵查員留在原地繼續搜查。
人類文明史的進步,其中一個很大的標識,就是把事物進行了兩麵性的分離,光明與晦暗,正麵與反麵,當一件事情在明麵上得不到答案的時候,繞到它的灰暗麵,或許就能窺探到它的本來麵目,在這場案件的現場調查,就很好的應證了這樣的說法。在前院一無所獲,改換到後院之後的江瞳、單軼第一眼先看到一把已經卷刃的斧頭斜靠在牆角,斧頭不遠處有一個通往孫家房子的後門,此時正緊緊鎖閉著。
斧頭靠著的牆邊看上去沒有太大的問題,兩人決定先去查看其它位置,順著斜靠斧頭的刃端指向的地方,他們又發現了一個頂端插有一把尖刀的原型木墩,在木墩四周有一大灘流淌狀,幹涸且陳舊的血跡,這叫兩人不禁對視一眼,他們心裏明白,即便是木墩的用途是屠宰解刨生魚,以血跡的淤積麵積、流淌量來看,也過大了,那麼如果一個僅以製作臭魚為生的人後院淤積的血跡不是來自於魚的,那唯一可能性就隻能是人的。
江瞳兩人心照不宣,一人取出采樣工具采集現場血跡,另一個人則取出相機對疑點位置進行了環境和細目拍攝。結束,又繼續向四周進行尋查,以求獲得更多線索。然而天公卻偏不作美,就在現場調查剛剛有一點發現的時候,前院驟然傳來了一通特別大的吵叫聲,後院二人心下一沉,知道應該是孫德求提前回家了,於是趕緊加急了對於後院的環境搜查,就在二人發現在靠近屋後小山丘位置有一個像是被石板遮蓋的地窖時,孫德求從前院與蕭支隊和主辦偵查員相互糾纏著趕到了後院。
“我不管你們是不是公安!我就問你們憑啥進我家?!那兩個老不死的自己生女兒不守婦道,你們你們不去找她的野男人,一天天來纏我幹什麼?!我不聽你們!你們給我滾!滾!”孫德求氣的麵紅耳赤,咆哮著驅趕擅自闖入他家的公職人員。
沒有辦法,畢竟沒有合法的搜查憑證,四人隻好倉促撤退,回到警車停靠的村口空地上,江瞳首先向從孫德求家附近撤回的民警提問,說:“孫德求家其他位置有可以通往他家後院的路麼?”
“從他家背後的小山丘,應該可以過去,就是靠孫德求家後院的坡度有點陡了。”民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