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瞳乘坐出租車,很快抵達了唐城市公安局,進門還沒看到給自己打電話的單軼,首先就看到了當年跟她同一所學校讀研的師哥,市局刑偵支隊長蕭支隊,蕭支隊可謂是比江瞳還正統的科班出身法醫,但是因為不甘於隻做一個維護正義的配角,而轉行做了刑偵隊成員,沒有幾年,就憑借以自身豐富的法醫理論知識和偵查實力升任了唐城的刑偵支隊長,說起這個,江瞳也是極其佩服自己這個師哥的。
“江瞳,好久不見。”蕭支隊一見江瞳,就非常熱情的過來跟江瞳打招呼。
“師兄,好久不見。”江瞳回應,也不繞彎子,直切主題,發問,“怎麼樣?信訪案件的嫌疑人查出什麼問題麼?”
“哈哈,果然是著名的工作狂,一露麵就直切工作。”蕭支隊打趣,說,“嗯,我們經過外圍調查,發現這起信訪案件的疑受害人張雪蓮在新福村裏有一個要好的戀人,這個人名叫藍清泉,他跟張雪蓮相好,是在張雪蓮和孫德求結婚半年以後,據藍清泉反應,張雪蓮跟孫德求的婚姻並不幸福,孫德求隻是把張雪蓮當做一個發泄工具,一開始因為剛剛舉辦婚禮,家裏還有一些錢財矛盾還算小,後來隨著錢被孫德求揮霍幹淨,對方的脾氣就更加糟糕,他經常對張雪蓮拳打腳踢,逼迫張雪蓮出去賺錢養活他,甚至於曾經還動過心思讓張雪蓮去做妓女。”
“所以,張雪蓮就對孫德求死了心?這個時候,藍清泉剛好出現,安撫了張雪蓮飽受摧殘的心,兩個人你來我往,萌生愛意,發展成了一段婚外情?然後被孫德求撞見?”轉眼到了專案會議室,單軼聽完蕭支隊的調查介紹,猜測性地發問道。
“不算嚴格意義上的婚外情吧,據村裏人說,藍清泉不常在村裏出沒,隻是偶爾在鎮裏下派村縣服務的時候才去一次,他們主要是幫助村民指導農作物的種植方法,或者提供新農產品種子。張雪蓮跟他的交流全都在服務現場,或者書信。”蕭支隊說。
“書信?好懷舊。”江瞳說。
“嗯,算是兩個有情懷的人吧。據藍清泉說,張雪蓮最後一次跟他通信是在一年前,張雪蓮說她再也忍受不了孫德求對她的折磨,想要跟對方離婚,去找藍清泉。”蕭支隊說到這裏,別了別嘴,“隻是藍清泉收到信以後心情非常複雜,沒有及時回信,隨後他就一連兩個星期沒收到來自張雪蓮的信,他本以為是張雪蓮對他死心了,卻不料有一天,他在收拾家裏舊書的時候,無意翻出一封還未拆分的張雪蓮的信,才知道,張雪蓮在上次發信給他之後,又寄來了一封,上麵張雪蓮說孫德求想要殺她,讓藍清泉念在他們之間互通信件的情分上,快去救她,然後就再沒有張雪蓮的消息,藍清泉說,看到那封信的時間,是在年前的1月份,信上沒有署名時間,但是他感覺應該已經送來了很久。”
“信為什麼沒有及時送到藍清泉手裏?”江瞳直切關鍵。
“藍清泉是有婦之夫,大概信是被他愛人收著,藏在舊書堆了吧。”主辦偵查員解釋,“雖然藍清泉在錄口供的時候一直回避這個問題,我們還是通過外圍調查掌握了他的婚姻狀況。”
聽完主辦偵查員的信息,江瞳沒有繼續接話,她心想,如果張雪蓮真是因為這封信被延誤送到藍清泉的手裏才命喪黃泉了,那恐怕這筆原本可以避免的命賬,藍清泉妻子的頭上也不免要記上一筆,不過她還是抱著一種善意的願景,希望張雪蓮隻是被軟禁在什麼不為人知的地方,而並沒有死,好歹是一條鮮活的生命,不論如何,此時此刻的江瞳,都已再見不得它以任何非自然的原因被白白斷送。
“說起來那個藍清泉也真夠孬的,來警局錄口供都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們不要驚動他老婆。要這麼怕,當初別跟人家玩婚外情啊。”江瞳的思緒不自覺已飄遠,卻突然被一個女性民警鄙夷的話音拉回。
“大概他以為精神出軌不算出軌吧。”另一個男性民警揣測地解答。
“所以,現在把我叫過來,希望我做什麼?”回神過來的江瞳重返正題,問。
“跟我們一起再去一趟疑似案發現場的孫德求家走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我們認為張雪蓮的下落,還是要從她跟孫德求共同居住的地方著手。”蕭支隊說。
“那走吧。”江瞳幹脆道。
行動就此敲定,專案組在場人員當即起立朝會議室外走。所有人陸續出門,單軼和江瞳保持一路略微落後,因為在整個案件中,他們的“客場”輔助身份,所以行動起來都會稍慢幾步,等當地警員一馬當先前麵開路,兩人才不緊不慢的隨後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