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兀欲支持者的力量非常強大!”
“別看他當皇帝時前呼後擁的,一旦失勢,兀欲小兒那是樹倒猢猻散,誰會為他火中取栗,從而白白地搭上自己的性命。人就是這樣,落配後,狗屁都不是。我若當上皇帝,哪個敢不見風使舵!哪個敢對我不恭!”李胡盛氣淩人。
聽到李胡口出狂言,述律平鄙視地用鼻子“哼”了一聲,隨即說道:“白日做夢,想得倒好!有誰能為你豁上性命呢?”說罷,述律平白了李胡一眼,“關鍵是人家現在沒有落配,而是皇上。”
“這——”李胡臉色青紫,“所以,必須把它幹掉。”
怎麼辦?述律平陷入沉思。和我離心離德的人,沒有一個逃脫我的掌心,寅底石、耶律蘇阻礙我的計劃,我殺了他;耶律迭裏等人不識時務,我殺了他。可耶律阮是自己的嫡長孫,這……骨肉親情讓她很難痛下殺手,此事太讓述律平為難了。但不下狠心又怎能咽下這口氣?想到漢武帝劉徹因害怕太子篡位而導致巫蠱之患;隋煬帝楊廣弑父殺兄才坐上皇帝的寶座;唐太宗李世民發動玄武門之變才戴上皇帝的冠冕。述律平沉思半晌,隻見她目光陰森,麵露猙獰,終於拿定了主意:政治就是這樣,要想成功,不能憐憫,隻有心狠手辣、不擇手段,不管對手是誰。想到這裏,還是謹慎地說道,“事到如今,也就隻好如此。但此事非同等閑,應小心謹慎,必須做到萬無一失,不得出現絲毫差錯!”
“我和天德聯手……”
“絕對不行,”太後臉色嚴肅,“天德是個沒長腦袋的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萬一辦砸了,後果不堪設想。”
“與其這樣苟且地活著,不如痛快地死去。”
“把司徒劃沒和楚不裏找來!”
楚補裏剛進入長寧宮門,一股清香氣味隨風而至,楚補裏一抬頭,見劃沒與一名十六七歲的妙齡女孩一前一後迎麵走來。楚補裏的目光立刻被這名女孩吸引過去。隻見其身材窈窕,極為標致。上身著紅黃藍綠相間的花色左衽衫,黑色繰邊和黑色襻扣更襯托出服飾的鮮豔。秀發在左右兩側挽成發髻,白嫩的脖頸更顯性感。麵部略施粉黛,柳眉杏眼,一條黛線將櫻唇圍繞,脖頸上戴著一條五色絲線穿綴的、玲瓏的、刺繡著花紋的紅色扁桃型香囊。香囊墜於胸前,內儲薰衣草,芳香之氣源源不斷地從香囊中溢出。楚補裏貪婪的猛吸幾口,循著香氣,楚補裏的好奇之心頓起,目光最後定格在香囊之上。與其說是觀看香囊,不如說欣賞高聳的雙峰。雙峰半掩半露,這太有誘惑力了,隨著女孩的步伐,雙峰有節奏地顫動,楚補裏頓時看呆了。女孩從身旁走過,楚補裏隨後跟出幾步,直至女孩走出多遠,最後還愣在那裏翹首張望。
“哎——哎——看啥呢?”劃沒拍了拍看呆了的楚補裏肩膀笑道。
“這——這位‘細娘’(女孩)是誰呀?”楚補裏咽下一口唾液手指熏兒的背影問道。
“公主的丫環!”劃沒盯著楚補裏,似乎看透他的內心,轉動著櫻桃媚眼奸笑道,“怎麼,有‘心情’呀!”
楚補裏血往上湧,臉色變得紫紅,咂了咂嘴巴,使勁抹了一把流出嘴角的口涎。
這時,一名宦官走過來,衝著他們說道:“二位大人,太皇太後有請!”
劃沒和楚補裏跟隨宦官來到述律平麵前,見太皇太後神態嚴肅,李胡怒氣衝衝,二人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惶惶然不知所措,忐忑不安地聽候吩咐。
當李胡將計劃托出後,楚補裏看了看劃沒,劃沒將櫻桃眼眯成了一條縫,雙眼斜視著李胡,神色緊張地說道:“王爺,後宮禁衛不過百人,恐難成大事吧!”
“此事不需要人多,人多反而要誤事。”述律平說道。
“半夜子時皇宮禁衛換崗,正是下手的絕好時機。”李胡勝券在握。
“先把皇帝抓起來再說!五十人就可成事,選人吧。不但要挑選精明強幹之人,而且還要絕對可靠!”看到李胡心意已決,述律平也隻好如此。最後,叮囑道,“對於此事,提幾點要求,眼下敵眾我寡,第一,隻宜智取,不宜強攻;第二,計劃要嚴謹周密,不得走漏半點風聲;第三,行動時幹淨利索,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還是那句話:不到萬不得已不得妄開殺戒,力爭做到兵不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