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說謊,我就是看到了,是真的...“遠處傳來刺耳的吵鬧聲,夥計推攘著一個瘋瘋癲癲的老乞丐,嘴裏還罵著:“這死乞丐,怕是得癔症了,大白天說在山裏見著了白衣女鬼。”被推出去的乞丐嘴裏還嘟囔著:“我就是看到了...”

在彌疏國的東來城的酒館裏,平靜的日子並沒有被這突如其來的嘈雜聲所影響。不過是中午時分,這老乞丐喝完用討來的錢換的米酒,迷迷糊糊的轉到後山,遇到了掠過此地的三位白衣女子罷了。

當時糟老頭顫顫巍巍的扶著一棵樹,摸了摸酒槽鼻,猛地甩甩頭,望向女子飛過的方向,嚇的連爬帶摔的往市集跑。這個小城很僻靜,而且這裏的居民都不習武,也沒有武者在城裏出現過,所以,這輩子都待在這裏的老乞丐遇到幾個會輕功的女人便覺得是女鬼,倒也正常。

幾個途經林中的女子,除了被這個醉鬼瞥到一眼外,像是沒有再留下任何痕跡。

東來城,這是彌疏國最東邊的一座小城,也是多年來離戰亂最遠的地方。和國內大部分城鎮一樣,這裏周圍也有很多山林,城鎮與城鎮之間往往都是被一條山脈丘陵隔斷,所以,人們之間的往來一般要翻山越嶺。當然也有大路,也就是所謂的官道,但那是在較大的城與臨城之間的才設有的;像東來城這種小城,是沒有官道官道相接的。

“師傅,咱們這翻了這麼久的山,總算是到了東來城。咱們去那邊茶樓化些緣吧。”

還沒有人注意到三個和尚到了這裏,站在中間的和尚看上去五、六十歲了,身邊站著的都是青年,隻是一個看著憨厚,另一個看上去就精明很多。

老和尚點點頭:“也好,走罷。”三人齊齊走向茶樓的時候,正聽到了酒館門口的吵鬧聲,老乞丐的話傳到了和尚的耳中。三人回過身,慢慢走到老乞丐的身前。老和尚雙手合什,微微躬身:“敢問施主,你剛剛說,在哪遇到了白衣女鬼?”老乞丐這才注意到有人到了麵前,聽到有人在意自己說的話,興高采烈的答到:“啊!對對,中午時分,在後山林那邊,三個白衣女鬼,她們、她們都會飛啊。”老和尚若有所思,老乞丐怕他不相信,急忙補充道:“是真的,三個都穿一樣的白衣,而且都看不清楚臉呢!”

兩個年輕和尚麵麵相覷,其中一個疑惑的喊了聲:“師傅?”

老和尚回過神來,向著老乞丐又問:“請問施主所說的後山在哪裏?”

見到和尚相信自己說的話,老乞丐都跳起來了,忙用手指向往後山方向,差點就要說親自帶著三人過去,但是一想到女鬼會飛,覺得還是老命要緊,便噎了回去。

“師傅,難道是她們?”年輕和尚又問。

“現在還不知道,去後山瞧瞧再說。”

三人來到後山,老和尚杵在原地,環視著周圍,突然猛地一躍,站在一棵大樹上,照那老乞丐所說,這三女子必定會輕功,但是再好的輕功也需要借力點。和尚開始細細的觀察橫著且空隙大的樹幹,發現,有些枝幹上,都存在鞋印。但是都不深,以此可見,三個女子的輕功都很高。並且,長時間用輕功趕路,內力也必定深厚。三人一路隨著樹幹上的腳印尋了上去。

和尚幾人都是珈藍寺的僧侶,老和尚法號“枯燁”,憨厚的年輕和尚叫“善始”,另一個叫“善終”。珈藍寺是一個古老的和尚窩,誰也不知道它的來曆。甚至不知道珈藍寺是什麼時候開始存在的,但是人們卻知道,這些和尚頻繁的出現在戰亂、紛爭的地方,希望世人停止爭鬥,嘴上說著一套一套勸誡世人的理論。

“師傅,腳印到這裏,不見了。”善終說到。

三人停了下來,枯燁觀察著四周,善終:“師父,看來,這幾個女子,和我們在邊城遇見的神秘女子是同一批人。”枯燁點點頭:“身穿白衣,口帶麵紗,而且有這麼好的輕功,來無影去無蹤。應該是同一批人。”

“東來城位置偏僻,是彌疏最為‘太平’的地方,怎麼在這都能遇見武林中人?還有,我們這次出寺,一路上所見的“俠客”數都數不過來,雖然沒有發生爭鬥,但是臉上都有一抹緊張的神色。”善始疑惑的自言自語。

枯燁一聲歎息:“這天,要變了。”

善始、善終同時望向天空,發現烏雲密布,確實是將要下雨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