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騰恐怕不合適！夏兒你有沒有考慮過司馬顒呢？”
呃！不會吧？投降給司馬顒？饒是姚哥這樣機智的人，這一次也忍不住被他老子給嚇倒了！
司馬顒，大晉帝國太尉，河間王，目前排名第三的強大勢力。
我軍正在積極準備，以運動戰的手段，伺機消滅這股帶著一千萬斤糧食螞蟻搬家的慢速步兵大隊，忽然變臉要投靠這家夥？就因為汲家軍忽然退出？
這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姚哥有點接受不過來啊！
老爺子笑道，“劉家容不下咱們，想想看，為什麼？汲家軍忽然叛走，為什麼？太小的勢力不敢收留我們，太大的勢力又會驅趕我們去前線做炮灰。獨立割據，我們的準備又不夠。你想想，我們應該怎麼辦？”
姚夏現在已經猜到了老爺子的想法，可是，還是不服啊，掙紮道，“我們可以爭取一個護羌校尉啊！讓各方勢力分別都予以認可就行，沒必要投奔司馬顒這樣傻的老烏龜啊！這老烏龜，除了防守，就會防守，嘛本事沒有啊！”
老爺子會心微笑，“老板傻點不好嗎？人家不愛使詐。他偏重防守不好嗎？他都不考慮主動進攻，當然就不會逼著我們去打先鋒。此刻司馬顒正巧有難，正是我們的機會。恰好劉淵勢力膨脹的太快，汲桑棄之而去，應該也是不肯幫劉淵勢力繼續坐大的意思吧。”
聽起來！老爺子說得很對啊！
可是！姚夏還是擔心，“臨陣倒戈，投降我們的當麵之敵，軍中的弟兄們會想不通吧？”
他說的比較含蓄，不敢在爹地麵前把話說得太過難聽。
姚哥的意思是，像汲家軍那樣忽然歪到第三方陣營去，是沒有什麼名譽損失的。臨陣投降給對手，還是自己真心瞧不起的渣對手，士兵們會士氣大降吧？甚至還會掉忠誠度！這種複雜的政治策略，是沒辦法給士兵們解釋的。士兵們想不通的話，事兒可不小啊！
“你有這個顧慮倒是應該的，”老爺子點頭表示讚許，話鋒一轉，“不過！以你目前的經驗，其實是想得到解決忠誠和士氣問題的各種辦法吧？你隻是沒有認真去想而已！”
老爺子說得很對。其實姚哥已經想到了解決辦法。他就是情緒上接受不來而已，畢竟十八歲的荷爾蒙什麼的擺在那裏。
“是的！我們不用明降，隻要暗通，就不會士氣渙散。”
老爺子環顧洞中依稀可辨的各種石凳石桌，忽然跑題，意味深長的道，“此地看樣子是有人曾經住過的。洞名玄龜，圖澄大師勸我來這裏，大概就是暗示我們應該加入老烏龜的陣營吧？”
老烏龜是剛才姚夏信口說出來，比喻司馬顒保守和遲緩的形容。
老爺子竟然把這個形容，跟這個玄武玄龜的神話山洞，楞給聯係在了一起。
姚哥一愣，沒理解老爺子的意圖。
“啥？”
“圖澄大和尚一開始就選擇了石勒，至於為什麼選擇石勒，我們不得而知。隻是，事情到了今天這一步，看起來老和尚仍舊第一看好石勒，第二還是有心照顧我們羌姚的。”
“您的意思，莫非是？澄師也暗示我們應該及時叛到司馬陣營一邊去？”姚哥今天的智商有點不在線的樣子。
“那倒沒有。我猜！圖澄大師想要暗示我的，就是玄龜寓含的防禦之意吧！司馬顒善守，關中也是易守難攻之地，當劉淵大肆劫掠之後，應該回撤山西。司馬顒又去了洛陽投靠司馬越，關中勢必成為真空。我們誌在複興大秦，當然要立足關中，這正是我大羌神族搶占一個有力據點，站穩腳跟的好時機！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老爺子態度變得更加堅決和清晰，“我們這一萬五千人馬，占據長安是不成的。選一個能夠輻射長安帝都的中小型理想城池，才是明智之舉。彼時，關中成為無主之地，各地流民都會湧入此地，各縣小勢力也都會不甘寂寞蠢蠢欲動，憑我們的力量，正好足夠擊敗和折服這些弱小勢力。兼並整治完畢之後，羌姚也就有了製霸雍涼二州的實力。這雍涼二州，自古乃是帝王龍興之地，倘若治理得法，便足夠有力問鼎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