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爺不僅有良田百頃、山林千畝,還管理著鐵山河邊的最大碼頭,他時常會跟周邊的府縣做些生意,那銀山員外楊宏琳便是張貴財老爺眾多生意朋友裏的最要好的那一個。
銀山、鐵山是鄰居,二縣相距不遠,皆屬江寧府管轄。楊員外去鐵山做生意時,總會捎上自己的獨生兒子楊天雲,希望天雲跟著他,能積攢人脈,學做生意。
見張貴財的女兒長得眉目如畫、貌美如花,而且年齡十分相配,楊宏琳便有意思地想讓張傳紅是為自己的兒媳,希望傳紅能管束著自己不聽話的兒子。
張老爺也恰有此意,他急想把女兒,從跟子民八字不合、屬相相克的捆擾中給盡快地解脫出來。於是兩人一拍即合,每過上多久,便決定了子女的結婚吉日。
遊子民知道了此事後,他急忙跑上繡花樓,急促地敲響了小姐的房門。
“傳紅小姐,您不能夠嫁給楊員外的花花公子楊天雲啊!我遊子民在楊府的那些時間裏,成天就和他楊天雲呆在了一起,他的。。。。。。”
遊子民的話還沒說完,張傳紅就指著他,無比憤怒地大聲吼道:“給我住嘴!你遊子民沒有資格在我張傳紅的麵前對別人評頭論足、說三道四,楊家是什麼家庭?楊天雲又是什麼漢子?我張傳紅一概都認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隻求你遊子民別再打攪。”
遊子民還想說些什麼,可是站在小姐身旁的呂秋娘卻連連眨巴著眼睛,朝著子民暗暗示意,冀子民能快點離開,別再惹事。
見小姐哭著跑進了裏屋,子民也唉聲歎氣地走下了樓梯。
“小姐,快開門呀!我是呂秋娘呢,您放心吧!秋娘的身邊沒有旁人。”
傳紅拉開裏間的門閂,她走到外間的窗戶旁,推開窗門一看,見外麵確實隻有秋娘一人,這才悄悄地打開了房門。
“小姐,您就放心吧!他已下樓了。不過,那遊子民的話也說得不無道理,他在銀山的楊府呆了許久,那楊天雲的稟性、做派,子民定是知道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呂秋娘想方設法地提醒著小姐。
張傳紅揩了揩眼角上的淚水,她在秋娘的麵前搖了搖頭,萬般無奈地哀歎道:“這誰好誰壞,我張傳紅又不是傻瓜,怎麼會搞不清楚?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父親已在楊員外的麵前應諾了這門親事,我張傳紅別無抉擇,隻能聽天由命,任人擺布。”
“小姐,您好可憐呀!”呂秋娘的眼裏,流下了悲楚的淚水。
張傳紅拿出自己袖裳裏的帕巾,幫著秋娘擦幹了眼淚,爾後,又極其爽朗地大笑道:“莫傷愁,別難過,今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你要給姐好好地看住遊子民,倘若子民不要妹妹,另娶別人,傳紅定然不會饒他。”
秋娘也跟著苦笑了起來,她深深地知道,遊子民始終都是深愛小姐,他所編造的謊言,其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不想因為寶劍的原因,而傷害了張家父女。
遊子民在力勸小姐無用情況下,隻好走進了老爺的書房。
張貴財擺了擺手,搖了搖頭,無可奈何地說道:“別勸了,這就是命,過些時間張府就會為子民和秋娘張羅婚事,你們的父母不在人世,傳紅的母親也在女兒5歲時傷寒至死,子民若不嫌棄,貴財既當爹來又當媽。”
“父親在上,請受孩兒一拜。”遊子民一聽,倏地跪在了地上。
張貴財急忙扶起了遊子民,他內心無比激動地哽咽道:“誒。。。。。。誒。。。。。。這樣忒好,我張貴財是老年有福,又得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