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節上了公堂,可不管婦人是不是身懷有孕,當下便有衙役過來將那茵茵往地上一按,茵茵一介內宅婦人那見過這些,當下嚇得將前頭的事兒一口氣全抖了出來,
“太爺饒命!太爺饒命!這事兒與婦人無關哪!不得……不得顧五是被那穆大打死的!”
塗瑞自是知曉穆大是誰,當下眉頭皺得死緊,轉頭瞧了瞧身後的師爺,師爺過來悄悄湊過去道,
“老爺……這事兒實在不好,被人打傷之後雖經過醫治,也有那受了內傷的,隔過不久發作而亡的!”
塗瑞怕的就是這個,
“若是穆大打死的便有些麻煩了!”
按理這類捉女幹的事兒,女幹夫被打死是不用償命的!
但穆大這事兒卻是棘手,這叫茵茵的女子並非他過了明路的妾,反倒還是他從別人那處偷來的,若是這事兒鬧開那顧二倒還能來告一個誘拐婦孺。
因而若這顧五被穆大打死,卻還是要償命的!
不過穆大是蒲國公的親家,塗瑞若是將穆大判下了獄,蒲國公那處怕是不好交待,但若是不判罪,豈不是有愧職責?
案子不難判人卻難處置!
師爺想了想道,
“老爺,隻怕還是讓那仵作細細察過才是,總歸要罪證確鑿才是。”
自然若是不確鑿的話,便判不了穆大。
塗瑞點了點頭正色道,
“好!不過本官職責所在還是要將那穆大叫來問話的!”
當下發了押簽下去,命衙役去帶人,卻是又吩咐他們好好話,將人“請”過來。
衙役們經年辦事,自是明白這其中的決竅,當下便去“請”了穆大,穆大過來在堂上跪下行禮,塗瑞忙讓人扶了他起來,隻穆大是平民卻是不能在堂上賜座,便讓他立在一旁。
當下塗瑞問他,
“顧五可是被你所毆打?”
穆大點頭應道,
“回大人的話,昨日裏確是的毆打了顧五!”
“你因何毆打顧五?”
穆大將事兒前因後果一講,塗瑞聽他的話倒與那茵茵得大差不差,
“你們昨日可是送了顧五去醫治?送到了何處?”
“回大人的話,乃是送到了回春堂醫治……”
塗瑞又派了人請了回春堂的大夫話,那大夫回話道,
“的瞧過那顧五的傷勢,肋骨裂了一根,差一些便斷了,但並未傷到內髒……”
當下將如何醫治顧五的一一道來,塗瑞聽了卻是有些疑惑又問道,
“依大夫所見,那顧五可會因毆打至內傷,當時未死回到家中又死亡的?”
大夫想了想道,
“此事倒也有可能,不過……的專治打擊刀砍之傷,比那顧五更加嚴重的傷勢也是醫治過的,顧五年輕力壯且的當時並未發覺內傷,他本人也是能能走,因而才放了他回去養傷,依的愚見顧五不大會因內傷而死!”
塗瑞聞言眉頭皺了起來,想了想傳話到後頭道,
“讓仵作剖腹驗看……”
後頭仵作便動了手,劃開那顧五的肚子倒未見內傷,隻那胃中以銀針插入卻是烏黑的抽了出來,剖開來裏頭並無多少東西,卻是清水一泡,仵作忙報了給塗瑞,
“老爺,那顧五乃是被人毒死的!”
塗瑞得知便派了衙役到顧五家中提取證物,又提了那茵茵與顧五親娘來問,
“顧五昨日裏回到家中可有食用何物?”
兩人都道顧五身上全是傷,臉上也青腫著隻喝了幾碗水,吃不下東西,
“喝了甚麼水?”
“隻是巷口處打的井水!”
那巷口處的井水,乃是附近鄰居公用,若是有人在井中投了毒便不會隻顧五一人中毒了,想來投毒應是在家裏。
塗瑞叫了師爺到後堂話,師爺道,
“老爺,依卑職看來,隻怕那穆大與茵茵都有殺人嫌疑!”
以顧五的行徑那穆大殺他也是有緣由的,還有那茵茵……前頭不是顧五在外頭還有一個女子牽扯著?
塗瑞卻是搖頭,
“依本官瞧著那穆大此時倒不如茵茵的嫌疑大……若是他要殺顧五早便在發現顧五與茵茵的女幹情之時便動手了,那時節他正在盛怒之中都沒有動手殺人,緣何後頭又要投毒來殺人?”
更何況若要投毒便要進入顧五家中,那穆大並不是身手高強,高來高去的江湖人士,要進入人家中投毒並不是易事,還有衙役回來稟報,那顧五家中的水缸水碗中沒有毒,看來不是在家中投的毒又或是投毒之物被人扔掉了!
想來穆大要投毒的話,應也不會等著人喝下去後,還會去收拾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