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軒低下頭,什麼都不說。
的確,你能夠決定的事情,一切都是別人不可能反駁的。
溫華被這麼一吼,頓時睜大了眼睛。
平日裏墨樺對他一向嬌縱,如今在眾人麵前如此丟臉,讓他一下子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在他的眼中,墨樺可是一個無論他想要什麼,都會親手奉上的‘父皇’。
墨樺看了一眼溫華:“還不退下?”
溫華身子一震,竟然沒有了力氣去反抗,隻能任由身邊的侍從扶著離開了大殿。
墨樺壓了壓情緒,笑著說道:“繼續。”
“軒兒回去吧。”
墨軒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景祁將一杯酒放到墨軒手邊,輕輕的問到:“太子殿下,沒事吧?”
墨軒笑著從景祁手中接過酒杯,溫和的說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話語。
“經過這一次,他大概也認清楚自己的位置在哪裏了吧,以後不會有麻煩了。”
景祁低下頭:“是。”
餘光中是墨軒溫和的笑著的臉,景祁心中突然之間有些擔憂。
娘娘的期望,不是這樣的……
宴會散了,墨軒讓景祁一個人先回去,打算自己走走,醒醒酒。
在沒有人的寂靜之地,墨軒麵無表情的看著麵前美麗的景色。
處理了溫和兩母子,不知為何,墨軒卻覺得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如釋重負,反而覺得心底一片悲涼。
那個女人的血就好像童年的時候的景色。
就好像他的母妃一樣……
為了誰而死……嗎?
墨軒輕輕的將一旁開得正豔的芍藥摘了下來放在手中仔細的看著。
忽然,墨軒收緊手指,花瓣化為齏粉從墨軒指縫落下來。
墨軒輕輕的鬆開手,手心中的粉末隨風飄散。
墨軒沒有回頭,直接離開。
往日溫和的眸子染上幾分煩躁和狂暴。
這樣的施舍我不需要!
……
墨軒回到太子殿,景祁正在門口等著他。
燦爛的光芒打在景祁的身上,卻映出了幾分淒涼。
墨軒這才突然發現,景祁早就已經不年輕了,甚至已經開始邁入中年了。
在這個時代,過得最長的人,也不過是幾十歲而已,多數人在四五十歲已經逝去了。
墨軒低頭。
也就是說,已經過完了三分之二的人生……嗎?
景祁在墨軒出現在太子殿前的那一瞬間便發現了墨軒。
走了過來,將手中的披風披在墨軒的肩膀上,輕輕的說道:“太子殿下,您回來了。”
墨軒看著景祁溫和的臉龐,突然之間心中那一鼓氣竟然一瞬間消失掉了。
墨軒點了點頭,溫和的笑到:“我回來了。”
景祁看著墨軒的臉,笑著說道:“太子殿下,屋內放著溫熱的薑茶,太子殿下喝一點兒,暖暖身子吧。”
墨軒點了點頭,看著景祁微笑著打算跟過來的模樣輕輕的說道:“你走吧,去過自己的生活。”
一直守著自己這個無所謂的人真的好嗎?
他根本就不該是他盡忠的人。
他……不配。
景祁聞言,唇邊的笑容微僵,隨即說道:“隻要屬下還在這世界上一日,那便是太子殿下的侍衛,從未有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