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軒聞言，看了一眼景祁：“值得嗎？你應該去過自己的生活，我的身邊不缺侍衛，不需要你這樣為我犧牲。”
景祁低頭，單膝跪了下來：“請太子殿下允許屬下繼續追隨太子殿下！”
墨軒看著景祁的頭頂，隱約在那墨發之中看到幾絲銀絲。
心一震，清了清嗓子，又問了一遍：“值得嗎？如果你隻是因為那個女人的遺願而跟在我身邊便沒有必要了，我不需要犧牲自己為我好的人。”
墨軒看著景祁的頭頂，神色自若的說道。
是的，不需要，他不需要，從很久之前就知道了，一直都不需要的，那個女人的犧牲也是沒有必要的，不需要為了他，而犧牲……
因為……活著的人會更加痛苦不是嗎？
為什麼要讓他承受那些？
所以，不需要。
景祁沉默，墨軒閉上眼睛，狠心的擯除掉心底最後的一絲絲不忍心，淡淡地開口：“不需要你在我身邊，你可以離開了，真的。”
景祁抬頭，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嚴肅。
“殿下，屬下會跟隨殿下不僅僅是因為公主殿下的遺願，還有自己的意願在裏麵，並非是那麼無謂的犧牲掉自己，而是因為自己的意願，非常自私的跟隨在太子殿下身邊，所以太子殿下不需要對屬下有任何的內疚。”
墨軒聞言，深深的看了一眼景祁。
景祁接著說道：“殿下至今不肯叫公主殿下母妃，屬下看在眼中，屬下明白殿下並非是不願意叫，而是從心底裏迷茫、生氣，屬下知道自己並沒有權利這麼說太子殿下，但是事到如今，屬下隻能把自己所有看到的都說出來。”
“公主知道殿下不會那麼容易的原諒她，但是公主殿下是真的希望太子殿下能夠好好活下去，作為這個國家新的皇帝，公主殿下也同樣希望太子殿下能夠原諒皇上……”
“景祁，夠了。”
墨軒淡淡地說道。
景祁咬了咬牙：“殿下，如果今天屬下不將心中的話清楚的表達出來，就真的不會再有機會了，所以，請允許屬下將所有的話說出來！”
墨軒揪住景祁的衣襟，將景祁從地上拽了起來，看著那雙眼睛，認真的說道：“我說，夠了。”
景祁看著墨軒沉靜的表情，繼續說道：“太子殿下，屬下知道您怨恨公主殿下，但是……再怎麼說，公主殿下都是您的生母……”
“我說夠了，你聽不明白嗎？”
墨軒揮舞著拳頭，就要往景祁臉上揮去……
一隻手適時的阻止了他。
“好了，放開景祁吧，生什麼氣？”
纖塵淡淡地說道。
墨軒看著纖塵冷靜的臉片刻，最終將手放了下來。
景祁卻單膝跪了下來，認真的說道：“總而言之，無論如何，屬下都會誓死效忠殿下！絕無二心！”
墨軒背過身去，並不說話。
南宮靈染從屋頂上跳了下來，輕輕的摟住了纖塵的手臂，非常好奇的說道：“這是怎麼了？”
纖塵搖了搖頭，並不回答。
隻是對著墨軒的背影淡淡地說道：“你就算是有多生氣也無法否認這一點，這麼多年了，還放不下那件事嗎？”
墨軒沒有說話，隻是站著。
南宮靈染好奇的拉了拉纖塵的衣袖，纖塵搖了搖頭：“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