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幫主果然豪爽!聽見了嗎,還不好生伺候二位幫主。”代二娘向店夥計使了個眼色。
“得嘞,二位爺裏邊請,我們這裏有上等的雅間。”
“屋裏悶人,這裏就行”虯髯大漢指向東邊角落。
“好嘞,二位爺稍等片刻,酒水馬上就好。”
飛蝠雙煞徑直向那個格格不入的素衣青年走去,青年人依然悶聲吃酒,仿佛活在另一個世界,一點都不覺得眼前兩人有何新奇之處。就像一個獵人,見慣了張牙舞爪的野獸。
刀疤臉瞧見了桌前的銀槍,心裏本就不快活,卻是越看越氣。提起金蝠幫,誰人不畏懼三分,眼前這個鄉野打扮的窮小子竟然像個聾子一般,這叫他如何能忍!
“哪裏來的野小子?快給爺爺滾出去!”
青年端起酒杯,慢條斯理地送入嘴中,喝酒的動作從容而優雅,要不是穿著粗布衣衫你定會以為他是富貴人家的少爺。
“你是聾子還是瞎子?爺爺在跟你說話呢!”刀疤臉氣急敗壞,右手按住腰間那柄鑲金鍍銀的佩刀。
“何事?”青年終於抬起頭,臉上沒有絲毫波瀾。
“他奶奶的,把這支燒火棍子留下,快給老子滾!”
“哦,可是我這支棍子不是用來燒火的,是用來殺人的!”青年一字一句道。
“哈哈哈,殺人?我倒想知道你都殺了些什麼人?”刀疤臉好像聽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該殺之人。”青年很認真地說道。
“好,好,我今天就讓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刀疤臉拔起刀便向青年腦袋上劈去,當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別人隻道金蝠幫這位二幫主囂張跋扈,卻沒想到出刀速度之快,電光火石之間!
客棧眾人隻想眼前這個青年怕是要血濺當場,紛紛感到惋惜。卻見青年一腳踢起銀槍,隻見空中劃出一道白晃晃的弧線,他便右手一抓,握住槍身,一個擋字決便破開呼嘯而來的刀。這一幕瞧得眾人目瞪口呆,當真是行雲流水,毫不拖遝。刀疤臉隻覺手腕一股大力傳來,右手一陣酸麻,手中之刀竟脫手而出,刺入木梯扶手之中!一旁的虯髯大漢,眉頭一皺,眼中一絲凝重之色閃過。
大幫主道:“少俠且慢,此事是我金蝠幫魯莽了,可否給在下一個薄麵,不如與金蝠幫結個善緣如何?”虯髯大漢雖然麵相粗獷,行事確是謹慎的很,比起二幫主實在是穩重多了,金蝠幫能有今天的規模想必與這位幫主謹小慎微的性格有著極大的關係。
“大哥,難道我怕他不成!”刀疤臉雖然心有餘悸,卻是嘴上倔強的很。
“住嘴!”虯髯大漢惡狠狠地瞪了二弟一眼。
“少俠槍法如神,料想也不是無名之輩,恕在下眼拙,不知可否告知名諱?”
“陸川。”
客棧眾人苦苦思索武林中何時有這麼個使槍的人物。
“不知可是中原陸家堡陸家之人?”大幫主將信將疑地說道。
“不是”
“哈哈,少俠風采照人,他日必定會在武林中聲名鵲起!在下烏兆龍,這是我二弟烏兆虎,今日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不如一起暢飲幾杯,也好讓我兄弟二人陪個不是。”
客棧眾人顯然看出金蝠幫幫主言辭之間已有結交之意,心底裏更是敬佩這位幫主的氣量,當真是能屈能伸,就憑這份膽識,確也算得上江湖中一號響當當的人物!
陸川冷冰冰道:“不必了。”他不是喜歡熱鬧之人,他的生活常與孤獨為伴,尤其喝酒這種事,他從來都是一個人。
大幫主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再勉強,少俠請自便,如有需要,盡管開口。”
驚心動魄之後,客棧又變成了酒館該有的樣子,談天說笑聲,酒杯碰撞聲不絕於耳。
卻在這時,一人麵若秋霜,手提長劍,正踏進客棧,眾人一瞧,青衫飄飄,正是林逸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