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宏連連點頭稱諾,小心翼翼的接過那壺三味酒轉身而出,他行至半途一片山林旁,忽然在他身後傳來一陣刺啦刺啦的怪異聲響。
這下可把姚宏嚇了一跳,因為他身旁的這片山林乃是一片墳地,前幾日在廚房上灶的醉鬼徐三因病離世就被埋在了此處,徐三與他關係不錯,平日裏徐三還經常邀他一起喝酒。
姚宏不由得心裏胡亂猜想道:“難道是今日徐三哥見我從此經過,而且懷中還抱著一壺酒,又要與我一醉方休?”
想罷,姚宏把那壺三味酒放在山路上,轉身他衝這片山林一抱拳,說道:“徐三哥,今晚兄弟是奉了掌門之命出來辦事,沒有時間陪你飲酒,等到下次兄弟有了空閑再到你的墳前陪你喝個痛快。”
姚宏說完轉回身彎腰又重新拿起那壺三味酒向穿雲堂的方向走去,說來也奇怪,自從姚宏禱告之後,那刺啦刺啦的奇怪聲響就再也沒有響起。
姚宏回到穿雲堂中,季岩鶴接過裝有三味酒的赤金點翠酒壺,又移過琉璃盞,親自斟滿,之後捧給聖上趙恪。
趙恪麵帶微笑低頭看了一眼杯中酒,而後接過琉璃盞,輕抿了一口這三味酒,隻覺味道甘甜如蜜,不禁誇口說道:“果是好酒!”
言罷,又將剩餘的那大半盞一飲而盡。
那隻迷惑心性的蠱蟲是顧遠峰花了許多心血製成的,他曾對季岩鶴講過隻要趙恪飲下此酒不消片刻便會變得癡傻,所以當季岩鶴親眼看到趙恪將這盞三味酒全部喝進肚裏不由得暗暗的長出了一口氣,他麵帶微笑望著趙恪,等待結果。
果然片刻後,季岩鶴便發現趙恪的眼神發了直,麵對案上的珍饈美味也不再吃喝,隻顧用手抓起賞玩。
見狀,武陽大驚,他急忙來至青玉案前,喚道:“陛下您怎麼了?剛才您還有說有笑,因何轉瞬間卻變成了這副模樣?”
聞言,就見趙恪抬起了發直的雙眸,望著麵前的武陽咧嘴嘿嘿傻笑了兩聲,然後又低下頭繼續賞玩手中的一隻鴨腿。
喬裝成大內侍衛的牧昆鵬也皺起了眉頭,他大步來至季岩鶴身前,一把抓住季岩鶴胸前水墨色的衣衫,高聲喝問道:“陛下龍體向來無恙,為何到了你的金雀門中卻變成如此模樣?肯定是你在飯菜中作了手腳,原來你要謀害陛下,你為何要這樣作?”
季岩鶴迎著牧昆鵬咄咄的目光,伸手扯開了牧昆鵬的手臂,他不慌不忙的回答道:“你何時看到本掌門在飯菜中作了手腳?沒有根據的話請不要說出口。”
“那陛下因何變成這副模樣?”
麵對武陽的冷聲喝問,季岩鶴含笑不語,牧昆鵬剛要發作,忽見堂外走來了海州王趙崇信和天蠱堂的堂主顧遠峰。
趙崇信滿麵得意之色直接來至趙恪的麵前,上下看了幾眼一副癡呆之狀的趙恪,又抬手拍了一下趙恪的臉頰,當他發現趙恪沒有任何反應後不禁哈哈大笑。
他指著趙恪,回頭對顧遠峰眉飛色舞的說道:“他傻了,他果真傻了!”
顧遠峰微微一笑,躬身說道:“王爺籌謀十幾載,今晚終於夢想成真,真是可喜可賀!”
“能有這樣的結果有賴於你的蠱毒妙計,待到孤王登上皇位定要好好封賞於你。”
言罷,趙崇信轉身麵向武陽,趾高氣揚的說道:“武陽,現在趙恪已經癡傻,周山國不能被一個癡傻之人主宰,孤王命令你趕快交出傳國玉璽,擁戴孤王成為周山國的皇帝。”
聞言,就見武陽眉梢一挑,冷冷說道:“原來是你暗算了陛下,你這樣作就不怕被天下人恥笑不成?”
趙崇信眼觀堂內所有人,冷聲說道:“恥笑,誰人敢恥笑孤王?當初在打天下之時,是孤王率領著萬千虎狼之師征討四方,浴血鏖戰,這才有了今天周山國這萬裏錦繡河山,這皇帝的寶座就應該由孤王來坐!”
趙崇信話音剛落地,就聽武陽冷笑一聲,對他怒喝道:“你簡直是一派胡言!你把平越大將軍葉承林立下的赫赫戰功硬生生安在了自己頭上,你這種人真是恬不知恥!傳國玉璽放在了何處,我清楚的很,但是讓我交出來,你是白日做夢!”
“你竟敢不聽孤王的命令,你這是在找死,現在孤王就命人將你打發了!”
趙崇信頓時火冒三丈,轉身對季岩鶴發出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