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就見葉沛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人心叵測,翎兒不要輕易相信別人,前方有一座狀似狼牙的山峰,那裏是不是我們要去的地方?”
牧仲玉抬頭望了望,而後點了一下頭,兄弟二人踏上了狼牙峰的山路。
借用離殤劍時牧仲玉來過狼牙峰,他知道這裏的山路崎嶇難行,雖說現在兄長的身體與以前相比大有好轉,但是長期行走如此難行的山路身體還是吃不消的,所以在特別難行的地方牧仲玉便主動背起了兄長。
兄弟二人時快時慢,終於在暮色蒼茫之時到達靜心院,牧仲玉望著眼前這座靜心院,不禁想起去歲借用離殤劍之時與季夫人相見時的場景來。
通過借用離殤劍一事,武陽斷定季夫人是個明事理之人,所以武陽讓他再次拜訪靜心院,他不知能否說服季夫人助他們一臂之力。
牧仲玉來到院門前,抬手叩打門環,片刻後院內響起了腳步聲,隨後有人打開了院門,牧仲玉看到開門者就是上次見過的那名中年婦人。
未等這名婦人開口相問,牧仲玉便躬身施禮,微笑說道:“嬤嬤,您還認識我嗎?”
這名婦人一見是牧仲玉,立刻臉上現出了幾許驚喜之色,她急忙含笑回答道:“認識,認識,公子斬殺水怪回來了?”
“對,這次我來到此處是來歸還離殤劍的。”
牧仲玉邊說邊從背後取下離殤劍,遞至這名婦人的麵前。
“原來公子是來歸還離殤劍的,公子快請進吧。”
這名婦人把兄弟二人領到偏房,待到二人落座之後,這名婦人眼望葉沛,微皺眉頭說道:“這位公子麵生的很,請問公子尊姓?”
葉沛微笑答道:“也許是這些年我的變化太大,所以齊嬤嬤才沒有認出我,其實我與嬤嬤在多年前就見過麵,剛才我一見,嬤嬤的模樣竟沒有太大變化,還是當年那副慈祥的樣子。”
葉沛一語道出了這名婦人的姓氏,頓時把這名婦人嚇了一跳,她急忙走近一步,又覷眼仔細打量葉沛,她看了半晌,突然她的身子一抖,如遭雷擊一般,她失口叫道:“你是葉家大公子?”
“對,我就是葉沛,我想見一下梅姨,齊嬤嬤可否為我通報一聲?”
“可以,可以。”
齊嬤嬤忙不迭的連聲應道,她慌忙轉身就往外走,可這時門外卻響起了一個柔弱的中年婦人的聲音,就聽這個聲音相問齊嬤嬤道:“是誰在房內?”
牧仲玉一聽這個聲音馬上便猜到了此人為誰,他馬上站到了兄長葉沛的身旁。
“夫人,您怎麼到這裏來了?”齊嬤嬤急忙迎了出去。
“我聽到了叩門聲,我想也許是秋兒回來了,因久不見人,所以我便到你這裏來看看,房內之人是秋兒嗎?”
季夫人一邊說,一邊走進了房間。
一載未見,牧仲玉發現季夫人穿戴依舊,但她的目光還是那般柔和,舉止亦是得體大方,與去歲唯一的區別就是鬢邊多了幾根銀絲。
當季夫人看到房內之人不是自己的女兒季秋而是牧仲玉時,她感到很失望。
她含笑說道:“原來是公子駕到,公子再次來到此處所為何事?是不是有我女兒季秋的消息了,所以公子特意來此告知?”
“她,她……”
牧仲玉不知該如何回答季夫人的問話,他看向自家兄長,葉沛望著麵前的季夫人想起了許多往事,不由得心中五味雜陳,感慨萬千。
他屈膝跪倒在了季夫人的身前,說道:“葉沛給梅姨叩頭,多年不見,不知梅姨的身體是否康健如昨?”
季夫人在剛剛進入房間時便發現了葉沛,她覺得這名年輕的公子有些眼熟,但是並沒有想到他便是葉沛,葉沛跪倒在她身前,她還有些驚訝,可是當她聽到葉沛說出自己的名字後,她立刻震驚了。
牧仲玉隨後也跪倒塵埃,叩頭,對季夫人說道:“因為幼年的一場大病,使我忘記了過往,我對幼時發生的諸多往事都不記得了,幸虧在斬殺青玉虯龍之時於東海郡與兄長骨肉團圓,兄長告知了我所有,我才知道我到底是誰,去歲拜訪靜心院之時,我對梅姨多有不恭,今天我再次來到此處是來請罪的,請梅姨原諒我的無知之過。”
牧仲玉的一番話猶如銀針一般刺痛了季夫人的內心,她的眼中突然湧出愧疚的淚水,她張開雙臂將兄弟二人緊緊的摟入自己的懷中,痛哭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