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牧氏昆仲來至蕭山腳下的一座城鎮時天色早已放亮,他們找了一家青河客棧簡簡單單的用罷早飯,又休息了一日,在傍晚時分忽聽得大街上鍾樂齊鳴,聖駕來到了此處。
牧氏昆仲急忙來到青河客棧的門口,親眼看到聖駕投宿在了同悅客棧。
待到譙樓鼓敲二更之時,他們來到同悅客棧,躲過巡守於客棧門前的金雀門弟子,二人進入到裏麵,悄悄的來到聖駕暫住的房門前。
房間內,當今聖上趙恪,葉沛和武家兄弟俱在。
當牧氏昆仲剛剛邁步走進房間,武陽便上前一步拉住了牧仲玉的手,詢問道:“金雀門之行可有收獲?”
“當然有,而且收獲還不小。”牧仲玉將昨晚探聽到的消息一字不漏的講了出來。
聽罷,趙恪冷笑一聲,說道:“逼宮,他果真走到了這一步,如果他心懷錦繡,愛民如子,朕可以讓賢,可是他整日除了縱情聲色犬馬還會作什麼,假如朕把周山國交到他的手上,朕敢保證不出三載這個國家便會覆亡。”
“那你是下定決心要把他鏟除了?”葉沛在旁問道。
趙恪點頭說道:“對,朕已下了這份決心,這次朕不僅要他一敗塗地,而且還得讓他輸得心服口服!”
這時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的武邑來到大家中間,他抱著肩膀對大家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要謀劃一個萬全之策,日間已有金雀門的兩名弟子去給季岩鶴通報消息了,也許此刻季岩鶴已經率領門下人在蕭山腳下恭候聖駕了,一旦我們進入金雀門就如同踏入了龍潭虎穴,所以我們每走一步路都要倍加小心。”
“有武兄這個智囊在,我們才不懼什麼龍潭虎穴呢!”牧仲玉挽起了武陽的手臂,笑嘻嘻的說道。
武陽望向牧仲玉,玩笑道:“我記得兄弟曾說過你有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明陰陽,懂八卦,曉奇門,知遁甲,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的才能,況且你又是聖靈上仙,有你這個上仙護駕肯定會平安無事的。”
聞言,牧仲玉不好意思的一笑,他低垂了眼眸,說道:“武兄還提這玩笑話作甚,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吧,武兄認為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武陽輕搖著折扇,低頭沉思了片刻,而後把大家聚到了一處,低聲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聽罷,趙恪馬上拍掌說道:“這個辦法甚妙,我們就按武陽所說去辦吧。”
計劃一經確定,他們馬上分頭行動,牧昆鵬喬裝成大內侍衛留在同悅客棧保護當今聖上趙恪,而牧仲玉,葉沛和武邑則回到了青河客棧休息。
待到次日,三人起床梳洗,用罷早飯又休息了半日,在正午時分他們便聽到街上傳來了鍾鼓之聲,三人在相視一笑之後,起身邁步走出青河客棧。
他們沒有跟隨聖駕一起去往金雀門,而是抄近路來到了蕭山腳下,麵對巍峨的蕭山,武邑扭頭對葉沛說道:“我們各司其職,就在此處分手吧。”
葉沛點頭,在武邑的身影消失在一片密林後,他才和牧仲玉翻山越嶺趕往狼牙峰。
在路上,葉沛一直皺著眉頭沒有說一句話,牧仲玉認為兄長肯定有心事,於是便問起原因。
葉沛猶豫再三,最終他輕歎一聲,開口說道:“兄長想和翎兒商量一件事,根據你帶回的消息,季岩鶴確實參與了謀害父親一事,但是待捉到他後,翎兒能否饒他一命?”
“為何?他可是我們的殺父仇人!”牧仲玉馬上吃驚的問道。
“季岩鶴謀害我們的父親確實該殺,但是不看僧麵看佛麵,我為他求情是為了梅姨,翎兒忘記了過往,幼時的許多事情都不記得了,那時我們的母親身體孱弱,你是在梅姨的懷抱中長大的,梅姨寵愛你的程度甚至超過了她的女兒,我不想讓梅姨落個中年喪夫淒慘的下場。”
聽罷自家兄長的這番話,牧仲玉眨巴了一下眼睛,而後說道:“現在談論這件事為時太早,再者是否饒恕季岩鶴,我不能作主,因為他參與了逼宮一事,如何發落他要看聖意如何了。”
“兄長知道發落他要看聖意,但是根據我對聖上的了解,在發落季岩鶴這件事上,聖上一定會爭取我們兄弟的意見,為了梅姨,也為了季秋,兄長希望翎兒能留他一命。”
按理說葉沛忍辱負重十幾載就是為了手刃仇人,為父報仇,可是事到臨頭他又發起了善心,懇求同胞兄弟手下留情,牧仲玉覺得兄長今天很奇怪,但是兄長的話就是命令。
牧仲玉隻得點頭說道:“我聽兄長的話就是了,提到季秋,前日晚間我聽空靈島的島主鳳舞說她就在空靈島,西月古鎮那晚兄長您的分析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