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仲玉一見這名年輕公子昏倒,頓時嚇了一跳,他急忙抱住這名年輕公子,在他耳邊呼喚道:“你醒醒啊,醒醒啊……”
牧仲玉正在呼喚之時,忽見那童子帶著那名四旬左右的中年人從門外闖了進來。
這名中年人撲到這名年輕公子麵前,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玉瓷瓶,擰開蓋子,從裏麵倒出三顆白色藥丸,輕啟這名年輕公子的牙關,給他塞入舌下。
等忙完這一切,這名中年人才抬頭看了一眼牧仲玉,並對他說道:“多謝公子照顧我家公子,我要送我家公子回去了,您請自便吧。”
這名中年人說完,彎腰準備背起這名年輕公子,可這時他才發現他家公子的手還在死死的攥著牧仲玉的衣袖。
這時就聽牧仲玉說道:“還是我來背吧。”
牧仲玉彎腰背起這名年輕公子邁步走出飛雪居,剛好遇到從楓雅居出來的武陽,牧仲玉瞪了武陽一眼,依舊沒有理會他,徑直出了望海樓。
等來到樓下,牧仲玉小心翼翼地把這名年輕公子放在了那輛青油小車上,那中年人再次對牧仲玉道了一聲多謝便駕車離開了。
隨著那輛青油小車的遠去,牧仲玉的心好像也被帶走了,雖然他與這名年輕公子隻有片刻的相處,但是卻給他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從此之後他的心便懸了起來,這名年輕公子病弱的身體成為了他最大的牽掛。
武陽站在望海樓的廊簷下,一直等到牧仲玉目送著那輛青油小車走遠後,這才來到牧仲玉身旁,含笑說道:“賢弟,愚兄想和你談談,我們回客棧吧。”
聞言,牧仲玉扭頭狠狠剜了他一眼,之後轉身便走。
武陽急忙追了上來,他一把拽住了牧仲玉的衣袖,賠著笑臉說道:“愚兄知道賢弟心中有氣,如果愚兄沒有料錯,現在賢弟心裏麵已經把我罵得狗血淋頭了,但是賢弟再恨我也要讓愚兄把話講清楚,如果賢弟嫌客棧太悶,那我們找個敞亮的地方去談,賢弟覺得如何?”
牧仲玉轉回身,冷冷的說道:“那好,我給你申辯的機會,但這也是我們最後一次談話,從此後,你不再是我的武兄,我也不再是你的石賢弟,我要和你割袍斷義,老死不相往來!”
“賢弟不要把話說的如此決絕嘛,這段時間,你我一起智取離殤劍,又一起斬殺青玉虯龍,我們之間的這份兄弟情誼早已生根發芽,可賢弟現在卻要將它硬生生斬斷,賢弟豈不痛哉?”
牧仲玉不由得冷哼一聲,態度堅決的說道:“現在我認清了你的嘴臉,我哪裏還會再痛!你就是和我談這些嗎?現在是不是已經談完了?如果談完了,那我走了!”
“賢弟莫走!前方有一處茶樓,我們到茶樓詳談。”
武陽不管牧仲玉願意與否,拖著他的胳膊大步來到望春茶樓,他們進來之後,撿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武陽要了一壺青茶和四樣點心。
等到茶點上來後,武陽倒了一盞茶,端至牧仲玉麵前,微笑說道:“賢弟嚐一嚐這茶,看看是否合你的脾胃。”
“這茶,我不喝,有話你就直說吧!”
牧仲玉把身子靠在椅上,眼望著巷口那幾名嬉戲玩耍的孩童,語氣清冷的說道。
武陽見牧仲玉不接他的茶盞,臉上便現出訕訕之色,為了緩解這種尷尬的氣氛,他故意打開了折扇,有一搭無一搭慢慢的扇著。
半晌之後,武陽才開口說道:“賢弟,愚兄騙你是有原因的,要說起這個原因,那還得從先帝爺說起。”
武陽剛講到此處,牧仲玉便說道:“打住!我不聽你的長篇大論,我隻問你,你騙我的目的是什麼?”
“為了給聖上招賢納士。”武陽簡短的回答道。
“就這麼簡單?”
“對,就這麼簡單。”
“那你從見到我的第一麵始,你便存了這個心思?”
武陽見牧仲玉語氣咄咄直逼自己,那架勢就好像他就是那主宰生殺大權的一州郡守,現在正在審問自己這個十惡不赦的罪犯。
武陽也有自尊,他也是一個高傲的人,但為了當今聖上趙恪,他不得不把那份自尊和高傲全部放下,再者牧仲玉的確人才難得,他也不想錯失人才。
所以他再次賠著笑臉,答道:“西月古鎮,是愚兄第一次見到賢弟,賢弟演示的那招絕藝很令愚兄吃驚與敬佩,後來恰逢又發生了青玉虯龍之事,關於那青玉虯龍,怎麼說呢?”
武陽停頓了一下,最後一狠心,說道:“關於青玉虯龍,那也是當今聖上與我,還有東海郡守朱光璧大人共同設下的計謀,目的就是為了引誘天下英豪,利用這條青玉虯龍選拔出頭魁,從而入朝為官,為國家效力,不承想那些應召者俱是無能少才之輩,當今聖上為了此事曾經大發雷霆,直說這泱泱周山國竟然沒有幾個可用之人,這時我突然想起了賢弟,於是便向聖上舉薦了賢弟,後來聖上經過考慮,決定命我來民間找尋賢弟,恰巧愚兄在中州遇到賢弟,這便有了同上蕭山金雀門借用離殤劍一事,愚兄雖然知道賢弟功夫高深,但是人品如何卻不得而知,所以才隱瞞下身份,試探了賢弟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