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純與豔麗間,恰好融合。

但是那雙丹鳳眼,才是讓之眉更加震驚的願意,居然與她認識的司徒擎一模一樣,隻是眼前的丹鳳眼,閃著溫柔,不似他,閃著的,經常是之眉看不透的異光,狂放不羈,更甚是,帶著算計。

世上,怎麼會有如此相似的人?

“哀家是先皇的德妃。孩子,你受苦了。”張德妃很是奇怪居然從之眉的嘴裏聽到兒子的名字,試探一問:“你,認識司徒擎?”難道,擎兒說的人,是她嗎?

真的是她嗎?張德妃的心,不受控製的開始急促跳動。不,千萬不要是她。

“隻是與司徒王爺有過幾次交談。娘娘,聽您口氣,您知道他?為何你們,會如此相似?”司徒擎是丹頂國的世子,但是眼前的女子,卻是先皇的德妃,這兩人,怎麼可能會如此相似,要說沒關係,連之眉自己都不信服。

而且聽張德妃語氣,她們之間,真的有關係嗎?

張德妃心中暗忖,兩人的麵容,怎麼也脫不了幹係,倒不如坦白,隻是現在她的身子,或許,延些時日吧。

“哀家聽小林子說,你叫之眉是吧?”看到她輕輕的點頭,張德妃一笑,將枕頭放到她背後,讓她靠的舒服些:“真是好聽的名字,同你更是相配,那哀家以後就叫你眉兒。眉兒,哀家知道你心中的疑惑,現在,先養好身子,什麼都不要想。以後你就會明白了。”

“謝娘娘。剛剛,是您扶我進來的?”之眉環顧一室,很是簡單,除了一些簡陋的家居外,再無其餘的裝飾,但是,沒有她想象中的荒涼陰沉,反而,是幹淨明亮的。

即便是,太簡陋了。

這裏,是張德妃的住處?

“是啊,那道大門,二十多年沒開過,何況,這裏原本隻有哀家一個人而已有一絲聲響,都可以聽到的。剛剛醒來,不要說太多話,再休息一下,你的燒,還沒有退。”張德妃皺眉,但是看她精神不錯,心放了放。

“我沒事。”想起剛剛刺字那種錐心的疼痛,之眉有些心有餘悸,那些奴才,還真是勢利極了,眼前的張德妃,反倒比那些人,和善多了。

“娘娘……”之眉看著眼前的豔容,心中那絲疑惑依然纏繞,開口欲問。

“等你身子好些,哀家再告訴你所有的一切,事實上,某些事情,哀家也很是疑惑,等擎兒過來,或許,就是真相大白的時候。”張德妃此刻反倒不希望之眉就是司徒擎所說的要進來陪自己的人。

這麼善良的孩子,不應該因為她,而受到這樣的冤屈。

之眉看著她,任由她將自己扶下,心中一股酸澀,一滴淚珠,沿著蒼白的玉頰,順勢而下。

“怎麼了,眉兒?是不是很疼。這邊沒有可以止疼的藥,你就多忍耐一下,不要哭了。”好似娘親的溫柔。

她有多久,沒有見到娘親了。入宮四年,身邊雖然有秋兒相伴,但是想念親人的心卻從未消弭過。

本以為,入了冷宮,以後,就真正是孤單的一人,那位君王,她欺騙了他,背叛了他的信任,原以為,他會賜她一死,讓她解脫,想不到,他卻是要她背負一輩子的罵名,如果爹爹與娘親知道了,他們會怎樣的傷心。

但是現在,眼前第一次見麵的張德妃,卻讓之眉,真正感受到了,那股久違的,娘親的味道,心中的思念,狂湧而來。出閣之前,娘親的囑咐她一直都沒忘記,想不到最後,她依然未能保全自己讓娘親放心。

她好不孝,好對不起娘親。

“謝謝您,娘娘,我不疼,隻是,您讓我想起了娘親,娘親,也是這麼的溫柔,這麼心疼眉兒的。”之眉抽抽鼻子,一臉的稚氣。在母親的麵前,不管多大的孩子,都有撒嬌依賴的權利。

她的話,讓張德妃更加的愧疚,那個真相,突然,她反倒不想知道了。

“這裏就哀家和你兩個,不,還有小林子,就是藏書閣的林公公,你也知道,我們不互相照顧,難道,要在這小小的冷宮,兩位德妃,相看兩厭嗎?”張德妃難得的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