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彪很是心急，兩天聯係了我三次，都是問我調查的進展怎麼樣。我戰戰兢兢的應付著，好在牽扯到青姐的事情，阿彪的智商直線降低。這對我的圓謊多少有些利處。
那天我正打算上樓，迎麵碰到小十七下來。小十七在我們這裏住的這段時間應該是挺舒坦。養的白白淨淨。精致的五官，清澈的眼眸，總是給我一種誤解：這是墜落凡間的天使。
“幹嘛去？不用照顧胖子了？”我問道。
“他，一口氣上七樓，不帶喘的。早好了！”小十七瞪大了眼睛。
“那還是有毛病，他正常三樓就喘的！”我玩笑道。
小十七不置可否，四處望了望，拉著我的胳膊壓低聲音道：“老大，我們走走吧，我有事想請教你！”
搞得神神秘秘的，我笑著跟著小十七過去，想著這小子又耍什麼花槍。
“你得告訴我你到底什麼目的”小十七表情突然嚴肅起來。
“什麼什麼目的啊？”我心一驚，續而裝傻。
“利用我挑起新蕪社和長江會的紛爭，目的是什麼？”小十七毫不放鬆。
我突然意識到，如果處理不好，小十七可能會壞了我全盤計劃。可是一時之間我又想不出來什麼合適理由。
“這個你還小，長大了自然會知道了！”
“我是小，可是不傻！”小十七咄咄逼人：“你如果不告訴我實情，我可就把事情告訴胖子和歐陽了！”
“你敢！”我大怒道：“如果當時不是我救你，現在你不知道還有命說話麼！竟敢威脅我了！”
小十七臉色一紅，委屈道：“你是救過我的命，可是現在惹出了這麼大的事，你起碼得讓我知道為什麼吧？”
“這個你還是不知道好！”我盯著小十七，希望能從眼眸中看出來什麼。
小十七估計被我看的不好意思，低下頭沉默下來。
事久必敗，小十七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想到這，我加快了計劃的步伐。
一件事，隻要堅持九天，你就會養成習慣。自然而然的去做。看似簡單，可是大部分人堅持兩三天就再也不願意堅持下去。一個人有無數的習慣，好的壞的，可是對於某些人來說，永遠不能有習慣，因為習慣意味著破綻。
厲嘯天有個雷打不動的習慣：每周二的桑拿。步行街有個蕪湖最大的洗浴中心，叫鑫祥和洗浴中心。名字俗氣而又古老，經營著也是最古老的生意。三年前因為天哥酷愛桑拿，高價從鳩茲社手裏盤下這塊地盤，從此延續著每周二的桑拿。最大的桑拿房，天哥喜歡一個人靜靜的待著，沉浸在氳氤水汽中，偶爾的眼神變得迷離而又模糊。桑拿房外雷打不動的永遠是阿彪，像個衛士一般守護著天哥。
周二，照例天哥來到鑫祥和。阿彪已經在大廳等了很久，放下茶杯，掐滅手中香煙，踱步向天哥走來。兩人一頷首，前麵已經有服務員領著進去了。天哥脫衣服的動作很慢，不是那種遲緩的慢，更像是一種細致精準而又怡然享受的慢。是的，那是一種態度。阿彪明顯見慣了天哥的態度，又點起了一根煙，端起來一杯茶慢慢的品著。兩人話都不多，多年的默契已經融入骨子裏麵。偶爾的天哥問詢兩句幫會事宜，阿彪也總是簡潔的回應。終於天哥脫完了衣服，赤裸裸的身體，伸展了兩下就像裏麵走去。阿彪也不說話，仍舊在門外處候著。沒多久，門外進來一個服務生模樣的人，阿彪一個激靈，待看清楚來人方才發現反應過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