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姑姑我信佛,信奉佛心,可有些事情姑姑我也無能為力,西苑出了這等子事,主犯者必不可饒,可是你們這一眾人隻怕也是難逃其究……”
“沅宜姑姑,為什麼?明明是那賤女人害了阿嘏?”
阮娘垂落下身子,她死死攥住自己的衣襟麵容之下滿是罹忿之氣。
“為什麼?”
沅宜冷笑一聲,她踱著步子淡漠從阮娘身邊走過繼而一步步逼近蓿卿。
“這話你不應該問我而應該問這賤人。”
啪……
周遭的聲音在這一刻像是凝滯了,沅宜的大掌驀地朝著蓿卿揚起,她生冷地凝著麵前那被人向後摑住臂膀的女人,隻恨不得用手中的青刃一寸寸刺入她的血肉之中。
“小姐……你們要打就衝我來。”
“小姐沒事。”
蓿卿緩緩回轉過了頭,她的左臉立刻浮腫了起來,幾個指印勒在上麵顯得有些突兀。可是蓿卿的嘴角卻凝著一絲笑意,她微昂著頭對著女人言道:“欲加之罪又何患無辭,隻是我不明白,蓿卿和沅宜姑姑無仇無怨,姑姑為何每次都要處心積慮地置我於死地?”
“笑話,處心積慮?慕容蓿卿,自作孽,不可活,這一次,可是你自己害了自己,也害了她們。”
沅宜攥起蓿卿的衣領,她用手指著那些在地上哭嗆的女奴,凜冽的眸子隻死死地剴視著蓿卿那張讓她恨曆彌久的臉。
“你們不是要本姑姑饒了你們嗎?我告訴你們,隻要這賤女人願意替你們承上那九十九火鞭,那姑姑我自是會放了你們。”
沅宜對著後麵的那些女奴言道,她冷哼一聲甩開了女人的衣領,她轉過身手臂輕揚,隨即隻見長廊的另一角走來一個手持長鞭的粗壯大汗。
“慕容蓿卿,你可想清楚了,這些女奴的性命可全攥在你的手裏。”
沅宜複坐在那青竹椅上,她兩手十指交合端放在膝上,正眉眼凜凜地凝著蓿卿。
“你……”
蓿卿的薄唇有些輕微的顫動,臂膀間骨骼有些錯動撕扯的骨肉有些生疼,那佩劍侍衛見蓿卿一動,手上的力度隻愈發的狠重。
“我數到三,若是你不能做出決定,那本姑姑我就隻好勉為其難的替你做決定。”
沅宜望著蓿卿那有些痛苦的神情,臉上不由得浮出一絲笑意,她昂著頭一步步走下台階,朱唇輕啟:“一,二,三。”
鑊的一聲,利刃刺破出鳴響,就在沅宜那第三聲落下之際,一個躲在角隅的小女奴驀地慘叫了一聲便就這樣倒在了沅宜的腳下。
帶刀侍衛冷哼一聲將刺劍從女奴的身體中拔出,血濺染了一地,沅宜帶著幾絲惋惜,她在蓿卿的麵前俯下身子,指著那女奴的身體說道:“嘖嘖,還真是可惜了……”
“慕容小姐救救我們……”
“慕容小姐……”
眾女奴見到那片血泊魂兒快嚇沒了,她們隻連連哭著爬到蓿卿麵前攥著她的衣襟苦苦求饒。
“慕容小姐救……”
幾個女奴接連在大刀下斃命,蓿卿的眸仿若成了一片茫茫血海。
“放了她們,那九十九條火鞭我來替她們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