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獨臂的原因,男人走路的時候總是極不自然地扭動著身體,看起來有點滑稽,有點可笑,可是鎮民們都沒有發出笑聲。在雷布卡,能夠與蛇七成為朋友絕對不會超過三個人,獨臂人恰恰就是其中一個,而要得到蛇七的認同,他的實力同樣是不用質疑的。
對於大部分的鎮民來說,變異獸人是極為棘手的生物,就是最弱小的,這裏大部分人都不想麵對,否則也不會一連出了幾次意外之後,雷布卡依然選擇了沉默。現在聽到獨臂人尋上獸人,自然個個豎起耳朵要聽個結果。
獨臂人走到吧台之前,伸手拉過旁邊一張木凳,便一屁股蹲了下去,木凳頓時發出了一聲刺耳的**。他實在太高了,與小孩並排而坐,後者的頭才堪堪到他腰的位置。
獨臂人掃了眼身邊的孩子,坐下之後,伸手一把抓過蛇七身前的酒瓶,便狠狠地灌了幾口。
“你受傷了?”蛇七淡淡了說了一句,但是任誰都聽出了其中的訝然。
“是受了點輕傷。”獨臂人點了點頭道:“不過它也不好受,至少也得修養一段時間,可惜你不出手,我的手又有點問題,否則它活不過今晚。”
老頭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歎息道:“我老了。”
聽著兩人的對話,鎮民的心情稍鬆,可是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變異獸人都是記仇的生物,隻要它不死,日後會做出更瘋狂的報複。
遇上這唯一能夠說上幾句話的獨臂人,蛇七停下來手中的工作,他們大部分的話題都是一些舊事。或許是覺得無趣的原因,小孩喝下最後一口酒,脫下獸皮,跳下了椅子,轉身離去。
“嘿,你還有東西沒拿,我蛇七可不喜歡欠人東西,第一杯酒是我送你的,這是多餘的酒錢。”老頭拉開了抽屜摸出了一個銀幣,屈指一探,便嗡地一聲高高飛了起來:“是了,如果你想在這裏安家,可以找我,至少在這裏很多人都會給我這個麵子。”
“多謝,你可以叫我紫瞳,如果有需要,我會找你的。”小孩抬起了右手,將一元的銀幣抓在手中。
小孩離開不久,幾個醉漢付了酒錢,拖著搖搖晃晃的身體走出門去,他們沒走出多遠,便麵現異色的沒入黑暗中。獨臂人冷冷地哼了一聲,盯著老頭說道:“那隻是一個孩子,你這樣做隻會害了他。”
老人沒有回答獨臂人的話,眼鏡框之後的目光,卻是望向了門的方向,反問了一句:“傑克,你當過兵嗎?”
傑克搖了搖頭,不無遺憾地道:“我想當兵,不過在挑選的第一輪我就被刷下來了,那次我給人砍下了一條手臂,更在這裏留下一道不可磨滅的傷口,連胸骨也斷了幾條,雖然現在治愈了,但劇烈運動過後依然會隱隱作痛,我在那次挑選中存活了下來,可惜也失去了當兵的資格。”說著拉開了自己的汗衫,在他胸骨的位置有一條巨大的疤痕。
“在這個時代裏,隻有從從死人堆裏爬出來過的才算人,他們還不配。”蛇七嗤笑了一句,望著門外的充滿殺機的黑夜,不知在想什麼。忽然他抓起了吧台上那名為紫瞳留下的獸皮。獸皮很新,還沒完全風幹,殘留有極淡的血腥味,可氣味就算再淡,又怎麼能瞞得過他比野狗還靈敏的鼻子。
獸皮來源於角狼,成年的角狼可是比舊時代的獅子還要雄壯幾分,他的速度能夠與獵豹相媲美,雖然新時代的人類整體的素質有了質的飛躍,普通成年男子能有三四百斤的力量,可與角狼相比,還是遠遠不如的。
這孩子很麵生,不屬於雷布卡,他來自荒野,曾經殺了一頭角狼,將他的皮作為外套,將他的牙作為配飾。能夠在荒野上活上一段日子,本就是一件不同尋常的事,何況那是一個孩子。
蛇七當過兵,曾是一名戰地醫生的他,對血的敏感程度異於常人,在孩子接近他的瞬間,就聞到了血腥的味道,他沉默了片刻才說道:“許多人,不是表麵看起來如此簡單的,若是在荒野上,你與他展開一場遊鬥,我想最終死的一定是你。”
www.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起點原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