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正好我也沒吃,走吧,一塊吃點。”
我們隨便找了一家飯館。坐在那誰都不願意多說一句話。隻是一個勁的夾菜,不知道的人以為我們是從難民營逃出來的。服務生也是眼巴巴的盯著我們,生怕我們吃白食,更怕我們尋短見。現在的人,覺得門縫裏看人特過癮。我不知道他們的大腦是幹什麼的。
吃完飯後,我把火紅的毛主席拍到了桌上,有心說別找了,最後一想,跟他們我不能一般見識。理所當然,我的損失減小了,我從來都不和錢過不去。
我和安心安靜的走在大街上。安心想什麼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我在想秦小潞那去了?
“浩天,我明天回家呀!”她低著頭說。
“恩”我若無其事地哼了一聲。其實,我沒聽清楚她說什麼。
“咱們一塊看場錄象,好嗎?”她聲音很低,有點怕人。
我想了想也沒什麼事,秦小潞也不知道我回來,閑著也是閑著,於是我答應了。
錄象廳是個可以大做文章的地方。裏麵黑漆漆的一片。還不時泛著綠光,猶如鬼火一般可怕。
我們挨著角落坐了下來,我大氣不敢出一聲,正襟危坐。
在黑暗中,我感到一隻手正向我這邊摸索過來,我的心跳不由的就加速了,以為遇到了同誌。我的一世英明啊!但轉念一想,也不對,我右麵就是一堵冰冷的牆,牆應該沒有什麼感情吧,就是基因突變好象也沒這麼快。難道牆也有欲。我搖了搖頭。我左麵是安心。
安心?想到這,我有點不寒而栗。看來她見我軟的不吃,要玩霸王硬上弓了。
我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我腦子裏秦小潞像麵旗幟似的一直在那晃著。
“喂,你怎麼了?”她用很富有質感的膀子故意蹭了蹭我。
“沒什麼,就是剛才……”我不知道我該說什麼,說什麼都很無力。
“你是不是很冷?”她有要保護我的意思。
沒等我回答,她就冷不丁一把抱住了我,要領嫻熟姿勢自然。鬼火般的熒光忽然一亮,照的她臉說不出的詭秘,也許她正在柔情蜜意地向我笑呢。
這樣的被動使我更被動,我像木偶似的停在她懷裏,我別無選擇。
“吻我……”她說。
我呆若木雞。
“不敢?怕秦小潞?”她不知道是不是不懷好意的問我,說著便摸摸蹭蹭的湊了上來。
為了不感覺像被強奸,我吻了她,惡狠狠的。
她的舌頭正欲搜索點什麼,我推開了她,腹裏便開始一陣陣抽搐,臉色特別難看。
“你怎麼拉?”
“咱們走吧”我踉踉蹌蹌的跑出了鬼屋一樣的錄象廳,安心追了出來。大家都沒有說話,保持著應該有的沉默。
時間好象凝固了,沒有一點聲響。
我蹲在地上,努力控製著自己,腹部的陣痛稍有緩解。我緩緩站起來,正打算一走了之。
“明天,我,我希望你可以送我!”
“我沒有時間”我的話語和天氣一樣的冷,使得我們已經不分彼此。
“我真的這麼討厭?”
“不是,你是個好姑娘”
“那你怎麼,怎麼這樣?”她有點哀怨。
“我不想讓她傷心,我也不想欺騙你”
她冷笑了一聲,比天氣還冷,有滴水成冰的寒意。“那你連送我一下都不可以嗎?”
我一般不拒絕人第二次。對於女生,我認為不要太主動,這樣更容易把自己被動了。有些話,有些事,本來是應該男生所為的,當一個女生對一個男生表現的太露骨,換來的往往是同情。
第二天早上我去送了她,天上飄著雪,恍恍惚惚的,很愛情但一點也不甜蜜。
她在車上,我在車外,兩人都默默無語,各自的目光都不知所終,雪片落到了眼簾上,悵惘一片。
車就要走了,她終於憋不住了,憂鬱地望著我說:“我有一句話,突然想告訴你,其實,早應該告訴你的”
“不要說了,我想我不想聽也不要聽”我僵硬地笑了笑。
她驚呆了,慘然的笑了笑,淡淡的說:“再見”
我在車外慌亂地擺擺手,不知道是再見還是不見。
我以為一切都結束了;我以為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覺;我以為……
感情這東西,是最不好駕馭的。有人也說,漂亮聰明的女孩最難駕馭。其實,感情比女人難駕馭,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兩樣東西都不是省油的燈,一不留神就容易脫韁。
孫睿說的好,有一種感情像指甲,剪掉可以再長,無論是健康的指甲還是灰指甲,都無關痛癢;有一種感情像牙齒,失落後會落下傷口,即便補上,哪怕是金的也是假的;還有一種感情像頭屑,沒完沒了……。我和秦小潞的感情就像牙齒,現在看來,堅固無比,無堅可催,但是說不好會有一天,由於護理不好,導致蛀蟲橫行,牙齒不堪重負而“死”,也或許由於以外的傷害使得牙齒英年早衰,毫不留情的脫落;我和安心的感情我認為是無關緊要的指甲,誰知道它確是令無數醫學高手頭疼的青春痘,即使痊愈了,也會留下難以抹去的傷疤。
上課的時候,秦小潞看見了我,就像考古學家看見化石一樣,頓時歡呼雀躍,抱著我的脖子歡快的跳著。我也是心情大動,如果不是環境不允許,也許我們可能激動地做出更激動的事。
生活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而我的內心一直忐忑不安,哪天對安心的舉動一直讓我有一種負罪感,也有一種危機感。我想告訴秦小潞,又擔心她知道。看來哲學懂得矛盾性在我這裏發揮的淋漓盡致。
時間就像吃進肚子裏的食物,在不知不覺中便消失的無影無蹤。而讓你能看到的也隻是一些麵目全非,支離破碎的東西。
有的人消化係統比較好,可以看到身上的脂肪與日俱增,而有的人則毫無建樹,依舊像廣東的武者,搓板的身材肋骨橫行。也不知道是他浪費了時間還是時間荒廢了他們。
一轉眼,又到了年底,學校像往常一樣要放假了,雖然,情誼綿綿的情侶依依不舍,但還是沒能改變即將小別的事實。中國人有個習慣,就是到了年關,就是急得尿褲子的事,也要放到年後再說。
大學生也不例外,都風風火火的往家裏趕,情侶們依然依依不舍,女的叮囑男的要照顧好自己,記得想她。男的愁眉苦臉的說,別忘了吃藥,昨天晚上都怪我太激動,粗心大意,你可千萬記著把它吃了。說著就把一盒剛買的緊急避孕藥遞到女的手裏。小心讓人看到,女的慌裏慌張地藏好了靈丹,兩人又有說有笑,卿卿我我,完全還沉浸在昨晚的幹柴烈火中,在欲望的烈火中無法自拔,唏噓不已。
我的車比秦小潞的車早一點,在秦小潞送我的時候,問我:“浩天,你愛我嗎?你會想我嗎?”
女人都是這樣似乎都喜歡問這樣的問題,概莫能外。其實,她們心裏已經有了答案,隻是想再滿足一下自己。
我認真地點了點頭。我認為有些話一經標榜,便成了西紅柿炒茄子,失去了它應有的味道。
“你和我好的這段時間,有沒有紅杏出牆?”她調皮的看著我。
我的腹一陣陣抽搐,臉色特難看。
“你怎麼啦?”她關切地問。
“哈哈,不知道是屎憋的還是屁憋的,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後者,我得把它放出來”
“哈哈,那萬一意外呢?”
“不是還有褲襠兜著嗎?哈哈!”
“你好惡心啊!”她嘻哈哈地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我要放了啊!”
“就在這?”她驚訝的看著我。
我點了點頭“是呀,這裏的風景他喜歡,那就成其之美吧!”
我活動了一下腰肢,秦小潞擔心城門失火,泱及池魚,笑嘻嘻地與我保持了距離。
我扭扭捏捏地把不知道有沒有夾雜大便的混合氣體,一縷縷地從腚眼裏“吱吱呀呀”地擠了出來。
我旁邊一哥們大駭,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我和秦小潞不由地哈哈大笑。
原來屁也能驚天動地。
秦小潞由於一下子不適應這樣的氣體交換,忍不住咳了幾聲,我溫柔地給她捶捶背,擔心她氣體中毒。
屁給我岔開了話題,秦小潞沒再追問紅杏的問題。但我的心中更不安,我猶豫了很久,我不知道該不該和她說實話,我怕在我排雷的過程中,一不小心失腳踩上了雷,我們定會“粉身碎骨”,如果不排危險隨時存在,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可我就像寒號鳥一樣,得過且過,有朝一日,我也會像寒號鳥一樣,曝屍街頭。
我們吻別了,像所有的戀人一樣,含情脈脈,依依不舍。
“我的心裏隻有你”我有點淚眼婆娑。
秦小潞的眼淚完全決堤了,隨著車子一起移動,我的心被感動了,感動的忘了哭出自己。隻是默默地用淚水洗禮著自己。
車走的很遠了,秦小潞依然翹立在風裏,暖和著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