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怕被刺穿心脈?”
“既是生死相搏,何懼生死?”
“但沒這個必要啊…因為那天的事情麼?我覺得他不是那種人。”
乃容笑了笑,對著徒弟說道:“就如他臨走前於你所說,太過興奮。見了血的野獸,哪有停下的道理。好在最後一刻恢複清明收了勢。”
“哦,果然是個奇怪的家夥。”
乃容沉思片刻,下定決心道:“先前我過於溺愛你,總想著將你護在羽翼下,沒考慮過日後下山該如何自處。所以這次的失敗對你來說反倒是機緣,以後可以多去通天峰找他過招,磨礪自己。就算他再次失去清明,但靈山派內,總歸是失不了性命。而且一年一度的比武大會近在眼前,今年可是出現了幾個了不得的小家夥。”
“嗯,他的傷多久能好?”
“三五日。”
“知道了。”
楊一艱難爬行至山洞內時,已經是下午,期間路過煉鼎峰時順帶著找祥瑞要了幾枚敷外傷用的丹藥,當時見麵還被祥瑞好一頓嘲笑。
此時他正將被碾碎的丹藥小心敷在雙腿上,在銅鏡裏看見自己的狼狽模樣後,低聲自嘲道:“賠了夫人又折兵。”雙腿受創,需要幾天的細心溫養,修煉時的引氣入體隻會加重雙腿的負擔。
“哈哈,回來的挺快?爬回來的?”一道中正平和的聲音打破了山洞內的寂靜,山河背著手,一路微笑大步進來。
楊一抬起頭瞥了眼,邊忙活著手裏的事,邊說道:“來得正好,我有事找你。你昨兒不是說淩沁是體術大師麼,我就想著過兩天去那取取經。不過依照那朵奇葩的脾性,我這手裏不拎點東西就一頭紮過去,鐵定挨打回來。所以你那有沒有什麼好東西,我給人送過去,就當拜山頭了。酒也行,那貨可是酒葫蘆不離身。”
“好東西沒有,酒倒是不少,都是年輕那會從七洲各地搜羅來的名酒,回頭你去的時候到我那拎,就在門口樹底下埋著。不過話說,我讓你一路爬回來,你這一點怨言沒有?不是你睚眥必報的性格啊。”
在確定雙腿迸裂處都被丹藥牢牢覆蓋住後,楊一站起身,蹦跳了兩下,回答道:“你不說過麼,能吃是福。多吃點虧能給我長長記性,我向來不反對別人指出我的缺漏。”
山河嘖嘖道:“什麼時候這麼高境界了。”
“原則問題,跟境界無關。行了,咱也別廢話了,我得去吃飯了,忙活到現在一口飯還沒吃呢。你丫這掌門人也是,諾大一個通天峰,除了咱兩再找不出一個活人,搞得連食堂都沒有,還得跑去其他峰蹭。一起去不?”
“嗬,躥騰著我去還不是自己懶得走,”山河滿臉冷笑,接著說,“而且你特麼真以為我是來跟你聊天扯皮的?”
“難道不是?”
“滾。我是來通知你一聲,門派每年都舉辦的比武大會一個月後開始。你應該知道大概,一萬人裏麵挑出一百名外門弟子來挑戰你們這些內門弟子的身份。你雖然是我徒弟,但輸了一樣得滾蛋。”
楊一聽聞露出興致,好奇道:“百裏挑一?有意思,其中的佼佼者都是什麼境界?”
“金丹。”
爛大街的金丹…楊一在心裏暗暗吐槽,接道:“不過不會再是筱筠那種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了吧?那樣就不用打了。”
“往年的確如此,有的甚至還不如空明境界的內門弟子,不過今年外門弟子中出現了三個好苗子,都是曆經搏殺成就的金丹。照你目前的水平,上去就是送菜。好在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好好努力吧。”
“我倒是無所謂,一個月的時間綽綽有餘,但照你這麼說,那婆娘是死定了。”
山河鄙夷的望向楊一,嘲諷道:“你把別人都當傻子了?乃容心思縝密。早上的事情給她敲響了警鍾,對於徒弟沒有搏殺經驗的短板,她肯定會想到對策。說不準會直接讓那丫頭來找你過招。靈山門內最年輕晉入金丹的弟子,如此天賦再悉心調教一個月,嘖嘖,外門中那三個小家夥摞在一塊都不夠她打。”
“好吧。不過你當真不和咱一塊去吃飯?”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