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就被山河帶進了靈山派祭祀堂內,在八人的矚目下,完成了簡單的入門儀式。山河已顯蒼老的臉上露出了開懷的笑容,類似尋常人家下地做活突然挖到寶藏的開懷。七位師叔也都笑意盈盈,顯然對楊一很滿意。先前的出手,見微知著,在無人教導的情況下鑽研出堪稱犀利至極的體術,而那記簡單的拍肩借地脈之力,也很有掌門山河的風範,何況據掌門所說,一路上從未教導過他,都是他看了一遍自學成材。這等天資決絕,夠資格做靈山派的首席大弟子了。他們哪裏知道楊一上輩子幹得最多的事就是打打殺殺?
拜過祖師爺,山河笑吟吟的拉過楊一,說:“該做的都做了,接下來讓你正式認識一下你的幾位師叔,同時也是靈山派的支柱。”
“你二師叔,斷崖,靈山派大長老,執掌天鳴峰,門內掌刑人。”順著山河所指,楊一望見一名中年人,身材高大,國字臉,身穿靈山派道袍。
楊一低頭垂腰,正色道:“弟子楊一見過斷崖師叔。”說罷輕輕伸起胳膊,掌心向上,貌似純良的望向斷崖。
滿臉微笑想要讚賞楊一幾句的斷崖,麵色突然僵住,轉頭望著山河。這位掌門人聳聳肩,示意這可不是我躥騰他的。斷崖見狀強擠了個笑臉,彎下腰輕輕拍著楊一的腦袋,說道:“師叔沒有你師傅那麼多花花腸腸,所以這次來沒備什麼禮物。不過呢,作為補償,以後你要在山裏犯事了,小事不責。”
“大事呢?”
斷崖一狠心,一咬牙,“給你道免死金牌!”
楊一滿意的將手伸回去,拱手說:“謝過斷崖師叔。”
“嗝~~”一個伴隨著濃重酒味的飽嗝將眾人的目光吸引過去,是名女子,白衣赤足,腰間係著大酒葫蘆,此時正不斷朝嘴裏送去。楊一有些映像,先前在山腳就注意到了她。當時看著挺斯文,想不到沒了外人如此真性情。
被眾人目光集火的白衣赤足女子渾然不在意,自顧自的灌著酒,開口即令楊一驚為天人:“老二啊,你丫啥時候也學會開空頭銀票那一套了?你丫身為靈山掌刑人私下裏指不定受了多少大禮呢,嘿,你還敢瞪我?怎麼著,小師侄問你要份見麵禮都扭扭捏捏的不想給?至於這麼摳麼。你還瞪我?這是要戰?姑奶奶忍你好久了,今日便把你打落凡塵,到時掌刑長老之位就是我的了,哈哈,那時候我就發財啦。”
斷崖麵色鐵青,:“淩沁,你特麼又發神經病。”
山河大怒:“靈山人死絕了也輪不到你當大長老!”
“你才發神經病呢,你一家都神經病。還有,山河你這老賊說啥屁話呢?”
“你…..今天非得讓你長長記性。”
不大的屋子裏頓時劍氣大作,直奔淩沁而去,女子麵露不屑,揮起手,一巴掌將劍氣打散,嘲諷道:“斷崖,你是陽痿嘍?”
斷崖不在做聲,默默召出了佩劍,淩沁也將酒葫蘆舉了起來,顯然是想用這玩意砸死斷崖。其餘幾人都笑容玩味。
有人終於看不過眼,悄無聲息的矗立到兩人之間,無奈歎息,“哎,淩沁你可真是夠了啊,師兄你也是,知道這婆娘喜歡發神經,還跟她計較。今天的主角明明是小師侄好麼?”
斷崖得了個台階,不再糾纏,收起了佩劍。
“娘娘腔,你丫說誰神經呢?”
。打圓場的男人隻當放屁,笑容真誠的望向楊一:“你好小師侄,我是你三師叔風圖,執掌逍遙峰。你斷崖師叔沒帶禮物來,我可替你準備了。”說著將一柄玉製小劍塞給了楊一:“自己做的小物件,算是本命物吧,上麵帶著陣法,日後你若遇到危險,折斷它,我會立即到你跟前。不要看我長得文文弱弱,實際上你三師叔可是很強的。”
的確,在楊一看來,這位三師叔笑意溫醇,相貌儒雅,像書生比像門派長老要多得多,一襲白袍幹淨整潔,看著就讓人生出許多好感,不似某奇女子那般邋裏邋遢。一手接過玉劍,同時回以笑容道:“謝三師叔。不過那位行事……很豪爽的師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