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事實上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
楊一不再執著於這個問題,轉而岔開了話題:“那個白衣人,是你手底下的?那個老家夥呢?”
“嗯,你口中的白衣人是我師弟,靈山七長老。至於那個老家夥,是西葫洲魔頭千麵。”
“虢山之大,高約百丈,方圓千戶人家則分布百裏。兩人之戰,餘波能至此?還是說他們兩人就是想合起夥來毀了這片世外桃源?嗬嗬,應該不至於吧。”
楊一滿臉嘲諷。
“哎,兩人一正一邪,自是不會合夥造殺孽。當然,也如你所說,他們兩人盡管本領當世卓絕,但也做不到這一步。”
“那…”
“你別急著開口,先聽我說。你口中的白衣人叫玲瓏,那個老魔頭則是在西葫洲立有赫赫凶名的千麵。其實我想你也應該猜的差不多了吧,很俗氣的套路,那個老魔頭在西葫呆夠了,跑來中正洲,在昆侖遭到圍剿,僥幸逃脫路過靈山,正好遇到出山歸來的七師弟。然後兩人便一追一逃,那魔頭的確有幾分本事,但因在昆侖受了重傷,我也就沒放在心上,任由七師弟去追了。可我沒料到,那老魔頭最後竟敢強行抽取地脈靈氣化為己用。雖然仍是被七師弟斬殺,但七師弟也因此受了重傷。地脈靈氣因被強行抽取,惹得地靈震怒,降下天罰,可魔頭以伏誅,七師弟又施法作陣瞬間回到了山裏。罪魁禍首全都沒了,沒法子,天雷已經降下,無法收回,隻能砸在你們這些地脈的守護人身上。”
“守護人?”楊一覺得自己的世界觀要崩了,自己生在這長在這的這片土地,竟然有地靈這種玩意?而且還他媽會生氣?還傲嬌到了找不到人就亂劈的地步?
“是的,你們生於長於這片土地,吃它的喝它的,自然被地靈當做守護人。”
楊一氣憤的反問,“就像養了條狗看家護院,家裏被盜了做狗的就得被煮嘍?”
“雖然你的比喻粗俗了些,但就是這麼個道理。事實上,不僅你們受到無辜牽連,就連虢山也受到了牽連。虢山有山靈初成形,靈智初開,卻也因此糟了難,不僅被一道天雷打得魂飛魄散,就連將他孕育出來的虢山也被毀了。”
兩世為人的少年郎迅速讓自己冷靜下來,盤算著眼前這老家夥話裏有幾分真幾分假。想來想去,發現這老家夥實在是沒有騙自己的必要,才姑且接受了這個事實。不過繞來繞去又回到了原先的問題上,自己為什麼沒死?
“所以小家夥,接受這個事實吧,別在難過了。”
山河見楊一低著頭也不做聲,還以為他是沉浸在家園被毀家人離世的傷痛中,所以出聲好言安慰。同時在心裏暗暗想著,小家夥,你問了這麼多問題,現在該我問問你了。
未待發問,楊一已經搶著說道:“誰跟你說我在傷心難過了?我他媽出生死了娘,一歲死了爹,四歲死了大伯隔天死了嬸嬸,村裏人都說我是災星要殺了我,得虧村裏管事的不信這套力保我,才勉強撿了條命。而且這幾年還都是要飯長大的,我特麼幾把來的悲傷?隻是有些感慨。還有,回到先前那個問題,凡是依靠這片土地過活的,都死了,那我怎麼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