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去二十米高的時候,我已經感覺山壁要將我擠壓的呼吸困難了,我像壁虎一樣在兩麵山體之間費力的爬行。而小白則是擦破了許多皮肉,痛苦的挪動著。
又爬了十米之後,張羿和趙月從僅有一人身體厚度的山體縫隙中跳了出去。我抬頭看見他們已經站在了一處平坦的地方,於是滿懷希望的努力向上爬去。
就在這時,我聽到從我的腳下方傳來一種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向上爬來。由於我們的手電筒都別在了腰間,隻能向上方照耀,所以我無法看到腳下的情況。過了一會,聲音越來越近了,於是我就問張羿和趙月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張羿側耳一聽,表示也聽到了有聲音從下邊傳上來,於是就用手電筒向下照去。
“那是什麼東西?”張羿驚呼道。
趙月被他一喊也向下望去,不覺得也被驚了一下:“是蛇!一條有三個頭的蛇!”
我一聽是蛇,而且還是有三個頭的,腿一下就軟了,身體也沒了力氣,差一點就滑落下去。小白畢竟是練過的人,雖然刮破了不少皮肉,不過還是先我一步到了上邊。一見我沒了力氣,就一把將我抓住,向上一提,我隻覺得身體騰空而起,然後就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我靠!上來了!這啥玩意啊?”小白剛才也向下看了一眼,之後就大叫道:“這麼粗的蛇,還有一股腥臭味!哎我說,咱們是打是跑啊?”
“往裏麵跑!”趙月喊道。
這時我已經將手電筒拿在了手裏,一聽“跑”這個字,頭也沒回就跟著趙月他們向裏麵跑去。一路上是一條緩慢的上坡,但是非常之長,我跑的兩腿發酸,眼看就要累垮下了。終於,我們在上坡中途一處拐角的小洞穴裏藏了起來。
“關掉手電筒,別出聲。按我說的做。”張羿說道。
我們把手電都關了,一聲不敢出。我仔細的聽著外麵的沙沙聲,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忽然停止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猜想著是不是外麵的大蛇看不到手電的光亮,也聽不到我們的聲響就停止了追趕呢。不過蛇好像不是靠眼睛分辨事物的吧,它們應該是靠地表傳出的震動來確認事物的位置的。
就在我胡亂猜想的時候,忽然聞到一股臭臭的味道。心想,一定是小白那個混蛋,吃了那麼多的狐狸肉,現在在這裏製造毒氣了。又過了一會,臭味越來越濃,一想不對啊,誰放屁會越來越臭呢,難不成他拉出來了不成?
這時,我感覺有液體滴在了我的脖子上。過了一會滴上液體的部位就開始鑽心的疼,我挺了兩分鍾實在挺不住了,就對張羿說:“張哥,剛才有水滴在我脖子上,現在疼的要命,這是怎麼回事?”
還沒等張羿回答,我就感覺有一個冰涼冰涼的東西貼在了我的臉上。我用手一摸,是蛇的鱗片。我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大叫一聲,點亮了手電。
展現在眼前的是一條和人腰差不多粗細的大蛇。蛇的頸部長著三個頭,現在正直直地看著我。三條信子交錯的在我麵前吐來吐去,一股惡臭撲鼻而來。
原來這條三頭蛇不是停止了追趕,而是已經追上了我們。隻是它在和我們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就不再爬行了,而是豎起了身子向我們藏身的小洞口探了過來。剛才滴在我脖子上的正是它口裏的涎液,既然我感覺如此的疼,那麼說明它的涎液肯定是有毒的。
張羿一見到大蛇已經探進了小洞穴裏,就招呼我們快往外跑。大蛇似乎反應並不靈活,直到我們全都跑出了洞穴它也沒有追趕。我以為它就這樣放棄了,沒成想,當張羿最後一個出了洞穴後,大蛇轉身向我們撲了過來。
張羿反應實在是快,見大蛇的頭到了跟前,抬起腿來就是一腳。這一腳把大蛇踢的向後仰了過去,不過很快就又恢複了本來的攻擊姿態,和張羿鬥在了一起。
最可怕的是,它不僅口裏的涎液有毒,它爬過的地方砂石也都化為了泥漿,看來它腹部也能分泌一種有腐蝕性的毒液。
我脖子疼的要命,就喊小白,想讓他幫我拿出藥膏來塗抹上。可是趙月說這種蛇毒塗抹普通藥膏是沒用的。我說那我豈不是要活活疼死?她就說如果不嫌棄,她倒是有一種方法能止住我的疼痛。
我疼的已經快支撐不住了,哪裏還能嫌棄誰呢。就說快點吧姐姐,什麼方法我都接受。隻見她向自己手心裏吐了一大口口水,然後一下拍在了我的脖子上,用力的揉搓了幾下。別說,沒過十秒鍾,疼痛感頓然消失了。
我正想問問她這是怎麼回事,就聽到張羿大叫了一聲。
我們急忙轉頭去看,隻見大蛇三張嘴中的其中一張狠狠地咬在了張羿的肩頭,鮮血伴著毒液正往下流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