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方世界,百畝淨土用來殺敵,這手段是否太過奢華?
孔繡舞微微眯眼,透過紫色蓮花看向那花海中的白衣青年,心頭微跳。
擂台之上,光柱之下,蓮花之叢,淨土之中,有一白衣國士走走停停,猶如閑庭信步,走馬觀花。
張逸禪忽然停下了腳步,從腰間抽出了那柄赤子心,輕聲笑道:“家父曾經和我提過,東吳更東的地方有片一望無際的大海,而那海上多有仙山,正巧,剛好那東海之上,也有一座名為蓬萊的仙山。”
張逸禪抖動長劍,並未見其如何出劍,但身後左側半丈之外的一朵紫金蓮花憑空凋零,那道蓮花所輝映而出的紫色光柱也隨之湮滅。
張逸禪微微抬頭觀望,片刻後繼續笑道:“家父挺喜歡和我講他當年的趣事,正好有一件事便是他曾經執劍訪問東海仙山蓬萊,正好那蓬萊仙山之外也有一座這紫金蓮花陣,又正好他也是孤身一人進入了陣內,姑娘,你說巧不巧?”
張逸禪笑意不斷,走出三步,再次斬滅一十七朵紫金蓮花。
孔繡舞氣的牙癢癢,雙手一連串便掐了數十個法決,嘴上更是怒罵道:“巧你個大頭鬼!”
身在蓮花陣中的張逸禪聞言不以為意,轉頭瞥向四周,見那剩餘的八十二朵蓮花突然光芒大作,隨之卻突兀一暗,緊接著便是無數道紫色光芒朝張逸禪襲來。
這位白衣國士瀟灑一笑,輕輕拋起手中長劍赤子心,微微閉目,不去管那懸浮於頭頂的赤子心和那無數襲來的紫色光芒,反而輕聲笑道:“紫金蓮花陣有四變,十朵可生天地,拘萬物於一池。百朵可封六識,演明滅於一心。千朵可亂時空,論興衰於一線。萬朵則可衍大道,定生死於一瞬!”
張逸禪閉著眼睛向前踏出一步,頭頂赤子心發出一聲清脆的劍鳴,那無數襲來的紫色光芒便如煙霧一般被風輕輕吹散,當這位白衣國士笑著睜開眼睛之時,紫金蓮花又凋零了二十四朵。
孔繡舞的麵色一片蒼白,這一次並不是被氣的,而是由於紫金蓮花不斷凋零,付諸其上的氣機也不斷消失,耗損過大,對孔繡舞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反噬。
但孔繡舞也是個倔脾氣,偏偏不信這個邪,再次狠狠咬了咬牙,右手豎指成劍,劃過左掌,一抹鮮血便飛入了那紫金蓮花陣之中。
頓時,紫色光芒大盛,剩餘的那五十八朵蓮花瘋狂綻放,那些直衝天際的光柱也同樣瘋狂的糾纏在一起,好似是要扭曲這方天地一般。
除了愈來愈盛的紫色光芒之外,孔繡舞臉上的笑容也愈來愈盛,隻是那抹蒼白之色,卻怎麼也揮之不去。
眾人凝重的看著那紫色光芒愈發旺盛的那一方擂台,所有人都能看出此時的孔繡舞已經是強弩之末了,隻是硬撐著那一口氣,好似是要同歸於盡了才會甘心。
不少人由衷讚歎,這娘們的這份豪氣,還真是對得起那胸前同樣豪氣的波濤洶湧啊!
而那蓮花陣中的白衣國士,聲音不似之前那般瀟灑隨意,反而有了幾分氣急敗壞,怒聲道:“你瘋了?”
“紫金蓮花陣不足一千朵蓮花是萬萬變不得那亂時空的第三陣,你如今隻剩五十八朵,還妄想以精血作為支撐,強行變陣!你找死不成?!”
孔繡舞聞言眸子中有了幾分懼意,左掌之上那道傷口不停的流血,整個人已經有了幾分暈眩之感,但她臉上偏偏有著一股倔強之色,賭氣道:“就算我孔繡舞死在這裏,那也要拉著你墊背!”
“瘋婆娘!”
紫金蓮花陣中傳來破口大罵:“至於嗎?你這瘋婆娘至於嗎?我都給你道歉了你還想怎樣?非要同歸於盡嗎?”
“怎麼?堂堂逍遙王之子,怕了?”孔繡舞臉上浮現出一抹病態般的笑意,妖嬈至極。
紫金蓮花陣中的那位怕是被氣極了,口不擇言的罵道:“老子怕你個卵蛋啊!”
即使是事態此般嚴重,眾人也被張逸禪這句粗口震的不輕。
孔繡舞更是滿臉悲憤,恨不得進陣去親手剮了那下流無恥的登徒子。
誰知那位白衣國士竟然得理不饒人,繼續罵咧咧道:“你這瘋婆娘等著吧,等著小爺出去不打爛你的屁股!”
孔繡舞簡直咬碎了鋼牙,額頭青筋猛顫,怒極了的孔繡舞什麼也不管不顧了,下定了決心要和這滿嘴噴糞的王八蛋同歸於盡!
當然,此時孔繡舞也收不住手了,她身體內近半的精血已經被那蓮花陣抽走,而且還在源源不斷的抽取,若繼續如此發展下去,不出半刻,她孔繡舞就會成為第一個死於六月六大比的人,而且還是被抽空精血而死。
高台之上的禦史大夫終於看不過去了,準備出手阻止這場比武的他剛剛站起來,卻又緩緩坐下了。
李天欽眯了眯眼,忍不住笑罵道:“逍遙王的種,還真他娘的風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