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鬆隱約覺察的出華涼心情不好,卻不知道是為了何事,因此侍奉更加的小心謹慎,生怕再惹了華涼,做了那受氣包,替罪羊。
窗外起了一陣驟風,吹的半開半掩的窗戶劈劈啪啪的響了起來。
七鬆瞥了華涼一眼,看見華涼正皺著眉思索著什麼,仿佛絲毫沒有察覺到這突如其來的暴風,瞬間鬆了一口氣,慢慢的挪到了窗口,頭往外一探,卻發現還下起了雨,雨霧撲了七鬆一臉,激得他打了個冷戰。
關緊了窗戶,七鬆一轉身,卻撞到了一個軟軟的身體,捂著腦袋“唔”了一聲,退了一步定睛一看卻是華涼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這裏,忙低頭喚了一聲“聖上怎麼站在這裏呢?有什麼吩咐?”
華涼抿著嘴唇,瞥了一眼七鬆,沒有出聲,徑自走到窗邊推開了窗戶。
華涼站在窗口的身姿有種說不出來的寂寞,看的七鬆不知怎的鼻頭一酸,忙轉過了頭不敢再看。
“你有什麼忘不掉的人嗎?”華涼忽然問了一句話。
七鬆被問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瞧著華涼的身影,慢慢的回憶起從前未進宮的事情“回聖上的話,奴才小時候就死了爹媽,沒有親人,後來被一個遠房表親賣進了一個戲班子裏,奴才便遇到了一直忘不掉的人,那就是奴才的師傅,他教會了奴才許多東西,吃飯的手藝,做人的道理,要不是師傅,奴才早就死了。”
華涼搖搖頭道“不是這個。”
“不是這個?”七鬆覺得莫名奇妙,撓了撓頭,“那是哪個?”
華涼卻轉過了身,不再出聲。
雨勢忽然大了起來,傾盆大雨減有瓢潑之勢,華涼淡黃色的錦袍倏然就被打濕了半邊,七鬆生怕華涼著了涼氣,染上風寒,尋思著怎麼轉移話題勸華涼去休息,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問到“聖上許是忘記了今日還沒有去瞧夏娘娘呢?”
華涼仿佛沒有聽見一樣,站在窗邊化成了一具石柱子,一動不動。
七鬆哀歎了一聲,難道聖上是和夏娘娘腦脾氣了嗎?可是聖上寵傅娘娘寵的跟眼珠子一樣,又怎麼會舍得跟傅娘娘慪氣呢?
七鬆拿了一件銀色的披風折了回來,正準備將披風給華涼披上,門卻吱呀一聲響了。
七鬆回頭看去,麵上露出驚豔之色。
青色的長裙繡滿了合歡花,銀色的絲線在燭光下閃著耀眼卻不刺眼的光芒,顏色稍淺的披風一垂到底,襯得來人身姿挺拔窈窕。鴉黑色的長發垂到了腰際,絲毫沒有一點的裝扮,饒是這般脂粉未施的模樣也美的讓人靜心動魄,七鬆好似突然明白,華涼的執念從何而來了。
華涼好似覺察出不對,亦是轉了過身,望見夏忽的那一瞬間,眼神瞬間便有了光芒,炙熱了起來,他的嘴角慢慢勾出了一抹愉悅的笑容。卻瞥見身畔的七鬆一眨不眨的盯著來人,好似入了魔怔一般,心頭又瞬間燃起了一團火,朝著七鬆斷喝了一聲“愣著做什麼,還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