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鬆猛然醒悟,臉頰猝然便紅成了煮熟的蝦子,堪堪將目光收回,慌忙垂下了頭,彎腰退了出去,輕聲關上殿門。
雨珠忽大忽小,七鬆站在廊下,望著雨勢,陷入了沉思,一陣風吹了過來,夾雜著許多的雨絲,七鬆禁不住抱緊了自己的胳膊,試圖抵禦突如其來的寒冷。
夏忽站在那裏,任由華涼那般肆意打量著,不曾往前邁進一步,也不曾挪過目光。
“夏忽。”卻是華涼先出口喚道。
夏忽嫣然一笑,這才望向華涼,“我說,你什麼時候把我的話那樣當真了?”她看著華涼漸漸柔軟的目光,“我不過是隨口一說而已……你卻真的……”
華涼的一雙眸子變得霧蒙蒙的,氤氳起無數的淚光,無數的,說不出的默默溫情,他緩緩的抬起了胳膊,朝著夏忽擺了擺手,“過來。”
夏忽遙遙頭,柔順的烏發輕輕的抖了抖,她看著華涼,紅唇輕啟“為什麼,不是你朝著我邁出這一步呢?”
華涼的眸中全是瀲灩水光,他朝前走了幾步,在夏忽身旁站定,一把將夏忽擁進了懷裏,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樣,夏忽被他的雙臂攬的喘不過氣來,可是她卻不動聲色,沒有絲毫的動靜,既沒有推開他,也沒有回應他。
“為什麼你總能這樣讓我傷心讓我難過,一句話,一個眼神,都能讓我這樣的……耿耿於懷,夏忽。”華涼清亮的聲音回蕩在夏忽的耳邊,“你不知道,能這樣抱著你,和你閑話家常,是我多久以來的夙願,我想了多久,盼望了多久,如今終於得償所願,有時候望不見你,我就覺得自己是做了一個美好的夢,好像醒了就見不到你了一樣,我分明擁有了你,可是卻總是患得患失……”
夏忽的嘴角勾起了一個彎彎的弧度,眼睛中卻有寒芒一閃而過,快的像是流星,抓不住,也留不住。
夏忽沉默著,聞著華涼身上淡淡的香味,忽然就想起了從前有許多個雨夜,都是華涼陪著她走過去的,和她在一起下棋,在一起談天說地,從前似乎也不全是讓人疼痛的冰冷回憶,還是有著少許的溫情,少許的鮮豔。
夏忽又忍不住想起離國那些多雨的季節,沒有一年四季分明,隻有不曾停歇的雨水,嘩啦啦的飄落而下,伴著鮮花的味道,泥土的味道,讓人心曠神怡,還有慕容泓混不在意的笑談,歲月似乎太多了,交纏在一起,粘著粘著,什麼也尋不見了。
華涼抱著夏忽的纖腰,為這樣柔弱纖細的腰肢而感到心痛,這樣的瘦,這樣的單薄,發風一吹就似乎要倒了下去,他頷首,猝不及防望見夏忽迷離的雙眼,嫣紅的唇角,心中好似燒起了一團火,再也不能抑製住自己的心,不顧一切的吻了上去。
唇齒糾纏,懷抱越擁越緊,暖黃燭光中,兩個身影交纏相疊,吻得那樣動情,這天下間再也沒有什麼事情能夠將兩個人分開,再也沒有情意能夠濃過眼前的這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