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兒輕輕歎了口氣,不知道該怎樣安慰華嫣,又害怕華嫣真的鬧起來要去華涼跟前評理,那樣就是真的兩邊都沒臉了。
盈兒揚聲喚來了兩個丫鬟,讓她們去宮中為華嫣告一聲假,就說公主身體不舒服,去不了晚上的夜宴了。
盈兒知道華嫣和華涼遠遠不如從前那樣親密無間,生分了許多,這種禮數也自然是不能少的。
盈兒歎著氣,抱緊了華嫣,想要盡多的給華嫣一點安慰。
皇宮庭院,遊園美景,冷月幽幽,星如點芒。
宴席已然開了,琴聲如訴,笛聲清麗,一聲聲幽轉開來。
殿中央的舞女扭轉著纖細的腰肢,眸光如飛。席間在座個人閑話著,不停舉杯,其間觥籌交錯,一派繁華氣象。
七鬆今日得了一份好差事,華涼命他去布置今日宮中的夜宴事宜,他看到離國來的那群舞女之中有一個女子報出的節目竟然是飛鸞舞,他本是不相信的,飛鸞舞早已經消失不見了,如今冒出來了一個離國人,竟然說自己會跳飛鸞舞,他便親自去瞧了瞧那個姑娘,這不瞧不打緊,一瞧,便瞧出了些門道,那女子美得不像個真人,而且十分眼熟。
他心中一喜,當即就拍定了這個節目,單不論那舞成不成,隻要這張臉出現,也定然能夠奪去許多的目光。
況且華涼的中宮仍然空缺,並無什麼妃子,若是這事情成了,豈不是解了一個大麻煩嗎。七鬆一邊想著,一邊笑著。
華涼一麵飲酒一麵意興闌珊的看著殿中的歌舞,隻覺得索然無味,忽然間轉過頭看見自個身旁的大太監笑得十分絢爛,便忍不住起了心思逗他一逗,沉下了臉,問道“你有何開心事?”
七鬆冷不盯的聽見華涼的問話,不禁抖了一下,忙堆滿了笑回道“瞧聖上說的,奴才不是一直這個樣子嗎?”
華涼冷哼了一聲,看著七鬆,眼睛瞟了瞟大殿中央,“這就是你準備的歌舞?如此無趣,看來這種事情下次還不能交給你辦了。”
七鬆笑著應到“好戲都在後麵呢!聖上您瞧好吧!”
七鬆自然不是那種沒有能力不會辦事情的人,不然他也不可能留在禦前伺候。
相反的,七鬆十分機靈,將事情處理的很是妥帖不說,還能揣摩華涼的喜好,每次都是正中下懷。雖然君王最忌諱的便是手底下的人私下裏揣摩聖意,投機取巧,可是七鬆卻每次都笑嘻嘻的說了出來,擺到了台麵之上,不知怎得就得了華涼的喜愛,年紀輕輕就做了太監總管。
再美的鮮花也需要綠葉來襯,七鬆自然知道這個道理,前麵的了然無趣稀鬆平常方能先顯現出後來的好,這也是他特意將飛鸞舞的節目留在最後的道理。
華涼的目光在七鬆身上打了一圈之後便收回去,懶懶的撚著杯中琥珀色的酒液,漫不經心的瞧著殿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