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不知所以,福身行了個禮,猶疑著問道“奴婢去告訴公主一聲您回來了……”
丫鬟的話還沒有說完,蘇偃便搖了搖手,止住了丫鬟的話,“不必了,不用告訴公主。”
蘇偃眉頭皺著,從他站立的這個地方隱約可以看到華嫣公主的身影,一身淡紅色的長裙,裙上用金絲繡了隻有公主妃子才能用的鳳,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散發著刺眼的光芒。
華嫣公主似乎得意非常,手中舉著金樽酒杯,座下的一眾人不知說了什麼,逗得她哈哈而笑,然後仰頭一口飲下了杯中酒。
蘇偃收回了目光,擺了擺手,讓丫鬟回去了。
駙馬府,是他的宅邸,又似乎不是。
蘇偃站了半響,又起身從駙馬府走了出去,除了那個丫鬟之外,沒有驚動任何人。
像一片雲,一滴雨,來的時候,悄無聲息,走的時候,更是萬籟俱寂,沒有帶走任何的東西,喧鬧是別人,不可企及的尊榮也是別人的,隻有……腰間冰冷刺骨的長劍是自己的,隻有,手中緊緊握著的權利是自己的。
杜蘅有些為難的看著來人,又再次勸道“殿下感染了風寒,在殿中休息,不宜見客,若六殿下和公公真有要事,可讓奴才代為轉達,奴才定一字不漏的告訴殿下。”
華素看著杜蘅,麵上噙著雲淡風輕笑容,眼睛中,是胸有成竹的精光。
“本殿下來了許多次了,每一次杜總管總是推說三皇兄有病,不宜見客,本殿下為人兄弟,十分擔心皇兄的身體,父皇也是擔心極了,這才派公公來著這太子府探望皇兄。”華素看著杜蘅,一字一句的說道“華素的麵子不算什麼,可是,難道杜總管難道要連父皇也拒之門外嗎?”
杜蘅心尖一抖,暗自想到,這六皇子果真不是善於之輩,不動聲色就將這麼大罪名扣到他的頭上來,“殿下說笑了,這……”
“我們此次來,是攜有父皇旨意的,難道杜總管是要抗旨不成?”華素看著杜蘅,斬釘截鐵的說道,又逼近了一步,看著杜蘅仍舊強自鎮定的模樣,笑得十分妖豔,“還是說……皇兄根本沒有在府中?”
杜蘅眉尖一跳,笑著迎上華素打量的目光反問道“殿下怎會不在府中?”
華素說的漫不經心,“那為何總管定然要將本殿下攔在這裏呢?”
杜蘅看著華素,與譽帝身邊的那位公公,說的十分懇切“殿下的病……恐怕會有傳染之嫌。”
一直未曾開口的公公直到此時才開了口,“哎喲,那這病倒是嚴重了,還不快請禦醫來給殿下看看,再這般拖下去,殿下的身體豈不是都要……”
杜蘅朝著那公公微微欠身,聲音愈加恭敬,“公公不必擔心,府中已有明醫為殿下醫治著,殿下的身體也正在回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