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於烈那般傷害他,他也沒有將於烈怎麼樣。
夏忽道“於烈,在雲州之時,我曾挑撥你與慕容泓的關係,說你身中劇毒皆是慕容泓暗中所為。你可還記得?”
於烈冷哼一聲,似乎是不屑回答。
夏忽又繼續說道,一字一句,皆是咬的很重“於烈,當初形勢所迫,我為保自身性命不得不為,所言所說都是半真半假,你的毒,你的病,與慕容泓並無什麼關係。我沒有想到我的隻言片語會讓你們兄弟生出如此嫌隙,你斷斷不必如此傷害慕容泓,他並無做錯什麼,待你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於烈笑了起來,張狂無比,“夏忽,你以為,單憑這些事情,我便會如此嗎?他奪我母後,占我身份,覬覦本該屬於我的王位,難道,他不該付出一點代價嗎?”
夏忽的心沉了下去。
看於烈此時的反應,沒有一絲驚訝,沒有一絲悔悟,應該是早就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可是,他仍舊如此做了,大抵,早就試圖反擊了,隻是這件事恰好成為了他絕好的契機,借之發難。
夏忽忍不住問道“你打算如何讓慕容泓再回不了離國?”
於烈冷哼一聲,“你聰慧過人,我不會再與你多說一句話,省得再生出各種變故。”
夏忽皺眉,還未說話,於烈便已經轉身走了出去。
於烈的聲音映入夏忽的耳中,“你還是好好的為你自己打算吧,慕容泓一死,你在離國便再無任何的依仗,慕容泓沉溺於你的美貌,可是,我於烈卻不會!”
於烈匆匆的腳步聲又折了回來,看著夏忽,“你好自為之,到時,我會讓你生不如死!你害怕嗎?你恐慌嗎?”於烈大笑幾聲,惡狠狠的說道“你慢慢的恐慌吧,反正,你時日無多了!”
於烈說完了這句話才走了出去。
夏忽沉著眉頭,向身邊的丫鬟吩咐道“去請段霄過來。”
丫鬟也知道事關重大,來不及行禮,點了點頭,便撒開腳步跑了出去。
夏忽忍不住歎道,慕容泓還是當初的那個慕容泓,可是於烈卻不是當初的那個於烈,初心已變,再不複當初。
夏忽雖然不知道慕容泓去了哪裏,有什麼事情,可是夏忽並不是很擔憂慕容泓,正自想著,馮綺卻掀開了幕簾,光線從薄薄的紗帳裏透了過來,夏忽微微眯上了眼睛,問道“馮綺,你想做什麼?”
“姐姐,我們走吧!”馮綺望著夏忽,眸中滿是擔憂。
夏忽懶得去分辨她眼中擔憂的真假。
馮綺心底有了一絲狂喜,她幾乎忍不住笑了起來,所幸夏忽是閉著眸子的,並沒有看到她的笑容,夏忽臉上的紅疹實在駭人,密密麻麻的,紫紅色如熟透的桑葚,臉上幾乎沒有一點好的皮膚,縱是眼角眉梢仍舊有一種魅人的風韻,但是,這樣的麵龐,想必不會再有人願意看下去的。
夏忽,你也要嚐一嚐這種跌到雲端之下的滋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