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忽看著馮綺,微微勾唇,淡淡的吩咐道“你去請於烈進來吧。”
馮綺抬眸看了夏忽一眼,猶豫道“真的要請他進來嗎?”夏忽點了點頭,望著馮綺,聲音清冷,“不請,他也必定是要進來的。”
馮綺點了點頭,又看了夏忽一眼,退了出去,然後門外響起了馮綺清脆而略帶驕矜的聲音,“姐姐請於烈公子過去。”
門外站立的侍婢本是伸手攔著於烈,聽到馮綺的這句話,身子一頓,忍不住回身望向了夏忽,見夏忽隔著簾帳對著她們點了點頭,方收回了手,垂下目光,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於烈不甘心的瞪了她們一眼,方一掀了一下衣袍,邁開腳步,走了進去。
夏忽朝著婢女擺了下手,婢女明了,在於烈的視線到達之前,便將厚厚的帷幕落了下來,將夏忽遮擋的嚴嚴實實。
於烈的步子停住了。
他望著繡床,冷笑道“這便是夏忽你的待客之道嗎?”夏忽垂下了眼睫,語聲平緩“你當知夏忽有恙在身,不便起身見客。”
於烈麵露興奮之色,雖然有帷幕遮擋,但是他仿若看見那個曾經害慘了他的夏忽如今是怎樣的一番狼狽,“這便是你的報應!”
夏忽的聲音幽幽的響了起來,“你不顧王爺命令強行闖入這裏,走到夏忽跟前,難道,隻是為了說這幾句話嗎?”
“我為何要聽慕容泓的命令?我才是離國的嫡子,最應該繼承王位的人,慕容泓是鳩占鵲巢,名不正言不順,他得意不了幾日!”於烈笑容中有一絲快意,回答了剛剛夏忽的問話“當然不止如此!我來,是要提前告訴你一句,你的好日子要完了!”
“那你不如說清楚,夏忽的好日子如何快完了?”夏忽問道,漫不經心的語氣輕飄飄的,卻重重的打在了於烈的身上。
於烈仰天而笑,連串的笑聲迸入夏忽耳中,是如此的刺耳,夏忽輕歎,隻覺得,任是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各種變故加身,於烈仍舊是,隻長了野心,不長腦子。
“慕容泓再也回不來離國了!”於烈大聲說道,絲毫不顧及身後還有一眾侍婢和侍從,“離國,將是我的天下。”
夏忽皺起了眉頭,目光飄落在自己手腕上紫紅色的密密麻麻的疹子上麵,默默地在心底重複了一遍於烈的那句,慕容泓再回不來這離國!
前些日子,段霄方說過,王爺不在府中,至於去了哪裏,段霄似乎並不大願意告訴她,她也沒有多問。
可是,這時,於烈卻說,慕容泓再回不來這離國,難道,慕容泓這些日子都不在離國嗎?那他去了哪裏?
夏忽感覺到於烈似乎對這件事情成胸在竹,十分的有把握,不然,他也不會這般,毫無顧忌的,迫不及待的,來到自己跟前炫耀。
他甚至等不到事情塵埃落定,一切成為定局,如此看來,方知他對慕容泓,實在是藏了許多怨恨,在夏忽看來,慕容泓待於烈,卻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