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不離開,王嫂也不會。”餘下的話說不出口,音璿快速的別過臉,眼眶酸澀的痛了起來,王嫂將她推離出鳳霞宮,卻獨自承當下這麼多的折磨。
“傷口包紮起來,三日應該就可以痊愈了。”整整吸出了十根帶血的銀針,易秉章喘息著,抬頭掃了一眼神情冷峻的駭人的裴王爺,快速的低頭包紮著伊夏沫的手指,十指連心,這當是是怎麼樣的痛苦。
“你這個白癡女人!”看著臉上血色盡失的伊夏沫,裴傲忍不住的低咒一聲,寬大的掌心卻異常輕柔的握住她因為痛苦而抽搐抖動的手,如果她告訴了他,至少不會承受這些不必要的酷刑,一個青蓮,宮裏出來的賤婢,他還不看在眼裏!也隻有這個白癡女人,會被唬到,白白讓自己多承受這麼多的折磨。
“我不能拿圓兒的命來賭。”喘息著,忍受著之間那一波接著一波的痛意,伊夏沫低聲的開口,她怎麼能用圓兒命來賭,否則青蓮或許真的會殺了圓兒。
“你的冷血無情到哪裏去了,還是說你隻會對本王如此。”依舊是冰冷如霜的斥責一聲,裴傲不屑的瞪著靠在自己身邊痛的雙手抖動的伊夏沫,這個白癡的女人,到底是聰明還是愚蠢?
看了看裴傲,視線緩緩的落在自己的掌心上,看他的樣子應該還不知道她的手掌也有傷口,“有話快說!”倒是第一次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裴傲冷厲一喝,目光順著伊夏沫的視線看向她包紮著紗布的右手,忽然想起昨天在馬車上時她那一閃而過的吃痛模樣。
悄然無息的臥房裏,倏地傳來裴傲冰冷而陰森的嗓音,配上那一張峻冷而詭異的臉龐,有著說不出來的駭人,“伊夏沫,你這個白癡!”
張狂著一雙眼,裴傲隻感覺一股怒火倏地燃燒在胸口,快速的握住伊夏沫的右手,果然猜測的不錯,他的手指隻是輕輕的掐了一下她的傷口,她卻已經痛的凝皺起了眉頭,“該死的你,還有什麼地方有傷?”
果真發怒了,被吼的耳膜生痛,伊夏沫瑟縮了一下肩膀,搖頭道:“沒有其他了,隻有右手這個了。”
含混不清的又咒罵了一聲,裴傲快速的解開伊夏沫掌心裏的紗布,一刹那,易秉章的抽氣聲猛烈的響起,卻見那原本隻是被長劍割過的傷口,此刻卻猙獰的長大嘴一般,露出鮮紅的嫩肉,傷口中間的肉似乎被絞去了一般,甚至露出手掌的骨頭。
“你不知道痛嗎?”看著那露出骨頭的傷口,裴傲俊朗的眉宇已經皺成了一團,側目掃了一眼神色依舊平靜的伊夏沫,他一直認為她是個冷血無情的女人,可是此刻,看著一雙傷痕累累的手,裴傲忽然不確定她在他的眼裏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你可以試試看。”痛的讓人想要尖叫,隻因為她的自製力一流,所以伊夏沫才可以一直忍受下來,可是這不代表她不知道痛。
被伊夏沫突然的反問給刺了一下,裴傲表情僵硬的看著氣惱著蒼白了臉色的伊夏沫,緊抿的薄唇忽然上揚露出一抹淺淺的幾乎不可察覺到的笑意,她竟然也知道回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