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在畢少白猙獰的視線裏,一旁的小兒慌亂的放下酒壇就溜出了廂房,隻餘下滿屋子的酒味和被酒味籠罩下的畢少白。
“野丫頭,為什麼你會是裴傲的王妃?”喃喃的低語著,畢少邊一手抓緊了酒壇口,頭一仰,散發著濃鬱香味的烈酒倒進了口中。
“野丫頭,為什麼?”沙啞著嗓音哀號著,畢少白放聲大笑著,晃了晃已經空掉的酒壇,憤怒的一揚手,哐當一聲響下,酒壇卻已經撞在了牆壁上破碎。
廂房外的日頭從東邊漸漸的西落,淡淡的夕陽光輝透過窗戶灑進了屋子,桌上已經橫七豎八的倒著空掉的酒壺和酒壇,地上更是破碎的瓷片和酒水,原本總是狷狂清傲的畢少白此刻卻已經醉倒的趴在桌子上,錦袍上有著酒汙,發絲淩亂著,口中念叨的卻依舊是為什麼三個字。
“老爺,讓少爺這樣沒關係嗎?”廂房外,一旁的管家低聲問著身側冷沉著臉,神色不明的畢忠,從小看著少爺長大,這還是第一次看著少爺為了一個女人大醉。
“不成器的東西,不用理會他,回府。”畢忠憤怒的冷哼一聲,看了一眼緊閉的木門,隨後邁著圓滾福氣的身體大步的下著樓。
錦衣衛隸屬龐寶寶所管轄,整個錦衣衛的總部在皇宮外北側的北大街,往遠處望去,各部的衙門都在此處,各式建築飛簷如鳳,翹指天際,靠近北大街的最後,毗鄰著護城河的末端,一個方方正正毫無特點的房子,正杵在那裏,看上去異常的陰暗灰敗。
因為是當事人,所以裴九幽等人自然是隨著龐寶寶回錦衣衛總部接受詢問,當然其實以裴九幽的身份,原本龐寶寶是讓兩個手下去裴王府詢問口供的,可裴九幽一句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所以光明正大的躲避開裴傲那犀利的目光,屁顛屁顛的跟來了錦衣衛。
門嘎吱一聲被推了開來,在繁花似錦的皇城,唯獨錦衣衛的地方顯得格外的詭異陰森,甚至那那開門聲聽起來都令人毛骨悚然。
“剛剛聽手下回報,畢將軍似乎在酒樓裏醉倒了。”隨著門的推開,鳳修跨進了安靜的屋子,目光溫和的看向安靜坐在一旁的伊夏沫,蒼白而瘦削的臉上依舊掛著如沐春風的笑容,讓他整個人看起來不顯得那麼的孱弱病態。
醉酒?伊夏沫站起身來,微微的愣了一一下,隨後快速的在鳳修進門後將灌著冷風的門給關了上,是因為早晨在鳳霞殿嗎?
“你啊。”目光從關閉的門上移到站在門邊的伊夏沫身上,鳳修無奈的笑了笑,幹瘦的手指揉了揉她的發頂,原本是極其聰慧的一個人,卻對男女之情根本沒有任何的感覺,或許這樣也好,至少不會再被裴王爺給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