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吞若是願意,隨時都可以離開這個暗無天日的酒窖,去外麵廣闊的大地上,尋找闊別已久的自由。
然而他並沒有這樣做,不知道是跟天照院家簽訂下了什麼契約,或是仁穀以什麼東西為代價留住了這把強大的雙刃劍,乃至於酒吞自己的個人興趣,總之他並沒有離去,而是確實的留在了這一小片酒香濃鬱的地下室中。
仁穀之前一直沒有告訴安娜酒吞棲身的具體地點,安娜也不著急,反正她對此也沒太多的好奇心,若是族長不帶自己一同前往,那就說明她還沒有直接接觸的器量罷了。
隻是大約從半年多前開始,家中就出現過數次家仆或是客僧死亡的事件,幾乎每次現場都十分血腥,別說是完整的屍體,就連零落的屍塊都沒能剩下多少,滿地都是潑散的殘碎血肉,大部分的人體組織都莫名不翼而飛。
最後基本都是依靠dna檢測手段,才確定了死者究竟是誰。麵對如此惡劣的事件,身為天照院族長的仁穀,表現得卻異常淡定,將此事壓了下來。
在眾人的眼中,族長的話就是一切,那甚至是高於法律和道德的絕對命令,他說不要去追究此事,隻是家中封印的某些鬼怪暴走了而已,他會處理妥當。
如今看來,恐怕都是這酒吞一人所為。恐怕也隻有他,能將殺人現場弄成這幅模樣,卻還是依舊可以在仁穀麵前表現出滿不在乎的樣子。
“好了,你今天來找我還有什麼事,不會就是單單為了質問我是不是殺了一個人吧?”
酒吞打開一瓶新酒,又朝口中灌去,紅色的液滴從他嘴角滑落,如同深紅的鮮血,將他蒼白的臉色映襯得頗為妖豔。
“確實不是,不過我還是想提醒一下,你做的這麼明目張膽,我處理起來也很麻煩啊。”仁穀的口氣就像是在和別人商談生意一樣,“至少,不要再對旅居我家的客人下手了,若你需要祭品的話,我會提前準備。”
“祭品?仁穀小子,你當我跟那些庸俗的鬼怪有一樣的審美麼?”酒吞不屑的說道,“無趣的人類,你給我準備多少都沒有意義,隻有我自己覺得有些興趣的家夥,我才有將他剝開觀察的動力。”
“是麼,若是這樣的話,我確實也為你準備了不少,可能會讓你稍感興趣的人,他們的扭曲程度比安娜還要強烈,雖然與你差得遠,但也都是極端異能者中的佼佼者了。”仁穀慢吞吞的答道。
極端異能者?為什麼會突然提到這個詞語,而且還拿自己跟這做比較,酒吞童子不應該是鬼怪妖物一類的存在麼。
安娜的心中忽然有些不好的預感,他覺得仁穀似乎是在謀劃著什麼驚天陰謀。
雖然前些年裏,她就隱約有些察覺仁穀對黃老的態度,顯得頗為微妙,對於自己加入組織的事情,也是有些不置可否,似乎是心底裏埋藏了什麼暫時還不能說的陰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