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此刻響起,接通。顧言涼隻聽見那端火急火燎的說:“涼,這邊出事了!”
B.離人心,無相逢之樂,隻有記憶裏凋零之花。
不得不說粟煋走的真的很快,我足足追了一條街才在一條長凳上發現了他。讓我不免有些懷疑他上次體育八百米不及格是不是裝的。
我喊他,朝他揮手並跑過去。可奇怪的是,粟煋一直微微衝我搖著頭示意我不要過來。似乎被人監視著一般,他的動作一直不敢太大。
可很明顯我不是一個聽話的主,依舊還是過去了。結果一過去,麵對氣喘籲籲的我,他非但沒有一點同情,反而慌張的把我推開,:“不是叫你別過來麼?快走!快走!”說著東張西望,想在找尋著什麼,直到我身後響起一陣親切的女聲。
“你就是粟煋說的那個女孩麼?很漂亮呢。”
她是在這世界上除了哥哥以外另一個誇我漂亮的人了,不過在我看向她時才發現這句話裏暗藏的諷刺。
她很美,身材高挑,渾身散發著一陣不食煙火的氣息,如同從畫裏走出來的古典美女。皮膚如蔥白,烏黑的長發被散在臉頰,標準的瓜子臉上有猶如上帝故意不加修飾精心搭配的五官,微微掛著禮貌笑容的嘴上是高挺的鼻子,好看的丹鳳眼內是一顆藍如海的眼球,中分而下的秀發露出了她如柳葉般的淡眉,上麵還有一些淡淡的眉筆留下的痕跡,最引人注目的應該是她眼角的那顆美人誌,如同輕點的墨滴———搭配在她臉上,宛如絕配。
“你好漂亮。”我看著她毫不掩飾地說。
她禮貌笑笑,伸出手“謝謝你的誇獎。”。我突然覺得她有幾分眼熟,好像在那裏見過。
到是粟煋反應有些過激,見她一伸手就立刻擋在我麵前,像是在防守什麼東西一樣,樣子有些奇怪。
“粟煋不帶你這麼護犢子的,新交的女朋友也不給‘姐姐’看一下?”說時她著重強調了姐姐二字。她將秀發別到耳際,輕笑著想將粟煋推開,不過她沒料到粟煋用的力氣很大,幾乎紋絲不動。
“這次她又給了你多少錢?”他有些厭惡的看著她,慢慢將我護在身後。
女子溫和的笑了,搖頭,“這次是我自己要來的。”說著,她向前走了一步,像個孩子般抱住了粟煋,呢喃“我想你了。”
我看不見粟煋的表情,不過我想當時的他一定是矛盾又痛苦的吧,因為我看見女子在擁抱他的那一刻,他一直做拳頭狀的手掌鬆開了,抬起手想要回抱她,一直緊繃的身形背影也稍有鬆弛。可很快,他的手掌就垂下,又做拳狀,大力將她推開。
有那麼一瞬間我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在看偶像劇,又回到了電腦前,重溫八點檔。
女子不解的看向他,粟煋歪著頭,饒有趣味的看著女子,突然笑了。
“可我已經不喜歡你了。”天,他說這句話就像在說今天天氣好好一樣,無疑戳破了女子飽滿的感情,我看著他向我靠近的身影,心裏突然感到不祥。
一個吻和擁抱悄然落下。
我腦子“轟的”一聲亂作一團。
“看見了麼?”粟煋轉過身對女子說,但牽著我的手卻無疑暴露了他內心的慌亂與不安,我能感覺到他的手心一直在不停冒汗,並且握著我的力道有些大,讓我直感生疼。
女子到沒做多大反應,看著我,表情裏看不出絲毫痛苦,眼底依舊雲淡風輕,淺笑著“那祝你幸福。”
說罷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一直到看不見我們時,她才依牆痛哭失聲,對後麵追上來的李珞佳泣不成聲的說:“珞佳,來不及了,已經再也來不及了。”
李珞佳心疼的抱住她,看著蔚藍的天空,心裏不停的反複追問自己,告訴這個女子那個真相是不是正確的選擇。
不過回過頭來,顧言涼這邊對比起李珞佳那邊則是要糟糕許多了。
倒不是哭的有多慘烈,而是沉默的讓人有些感到可怕,就算我再怎麼追問他,責罵他,他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就這樣,在我的掙紮聲裏,粟煋一直拽著我的手走了許久,也不問我痛不痛,就一直用力拽著,拽著往前。
直到,我不知走了多遠路的地方,他才鬆開我的手,把頭低的很低很低,聲音有些沙啞的說:“對不起。”
眼,緊緊閉在了一起,不知是哭是笑,他的五官被揉在一起扭曲變形的有些可怕。
小小血滴從他手背滲出,我看著他,不知從何安慰起,隻能替他小心擦拭著手背上的血,靜靜的聽他講那段所謂承受不起的幸福。
不知過了多久,一直哭泣的她終於仰起頭,看著蔚藍的天空,想起了那年盛夏,那個曾倔強用自己特有方式愛著她的少年。
隻是,當時的愛被年少特有的卑微與誤解徹底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