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自己埋進坐椅,戴上隔音耳罩,美美地睡覺。途中吃了頓飛機餐,上了一趟洗手間,接著繼續睡,最終在降落的劇烈震顫中驚醒,已經到了S市。
S市。
華夏沿海最大最豪華的大都市,按照行程,我們將在這裏逗留半天,休整逛街購物,吃過午飯後返回T市。一路舟車勞頓,大家都懶得逛,任由吳姐帶我們到購物中心,隨意買幾樣東西。
然後吃飯,登上回程大巴。導遊吳姐這次油水不多,全程黑臉,分別時招呼也不打。
冠軍遊至此結束,生活回到原來的軌道。
公司不錯,特地批準我們休息一天,調整時差,然後再正式上班。我作為副經理,則在剛下車不久就被叫去,參加中層工作布置會。
會議由袁華親自主持,副總黃威廉布置任務,各部門的工作目標和考核細則,因為考核和年終獎掛鉤,所以大家聽得都非常認真。
新官上任三把火,重新修訂的考核細則就是第一把火。
袁珊沒出現,據說前往燕京出差,一個月。
她應該已經知道我回來了,但沒有打電話過來,仿佛忘了在國外發生的事。既然她選擇遺忘,那我也遺忘吧,就當做了一個夢。
袁珊不在,材料部由我臨時負責,作為一名老員工,我的能力得到公司認可。我把接到的任務做了規劃分配,給相關人員布置下去,然後聯係煙雨江南。
兼職停了一周,再不補上,黑寡婦怕要把我錢扣光了。
有張小菲、淩風和李堅的支持,我在材料部的工作沒有什麼障礙,我也不像袁珊那樣事無巨細都親自過問,我更願意相信他們的能力。
所以很多事放手讓他們做,我最後把把關就行了。
我不想呆在公司,不想看到那扇關著的公辦室,我承認我做不到滿不在乎。我嘴上可以說得很無所謂,但心底深處非常介意。
日子回到正常的軌道,我按部就班上下班,兼職,工作大多靠電子郵件,實在推不掉的才召集開會,我過得比以前更加自由,當然也更加充實。
每周去一趟化工研究基地,以前我總是用盡全力,但現在我留了一個心眼,總是有所保留。比如力量測試,我最多用出七成力。
去了歐洲一趟,如果說學到什麼,那就是藏底牌,不讓別人看透自己。
嫩芽的事我隻字未提,我的左手掌從不示人,我拚死白人男子的事也從未提過,還有那隻惡魔十字架,以及種種離奇荒誕的經曆,都深深埋在心底。
現在碰到趙斌,已經沒有以前那麼討厭,相互還微笑點頭打招呼,客客氣氣。
總之周圍人都說我去了趟歐洲,變得成熟穩重了,也更有領導風範。淩風笑我裝。張小菲笑我官迷,一心想著怎麼往上爬,否則變化不可能這麼大。
隨他們怎麼說,我都是一笑置之,依然保持現有的節奏。
我們還住在袁珊哥哥的別墅,我是想搬出去的,但這樣顯得太過小家子氣,沒必要。大家費用均攤,但真正花費也沒有誰認真算,除了淩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