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饑餓,我沒有別的不適,活動了一下手腳,再看仍然卡在駕駛艙的白人男子。
他已經僵硬,身上出現屍斑。我扯下他的衣服,在口袋裏搜索,什麼也沒找到,最後還是在他身上發現一枚古銅質的十字架,背麵刻了“X147”的編號。
十字架上不是耶酥,而是麵目猙獰的惡魔。
我對宗教不了解,搞不清楚它所代表的意義,但以我對白人男子的認知,能徒手在金屬把手上捏出指印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
那麼顯而易見,他所在的組織很不簡單。
我想起袁珊之前說過的話,大意是一旦遇到真正他們組織的人,我們死路一條。
“現在等於死過一次了,有什麼盡管衝我來!”我把十字架握在左手心,朝白人男子揚了揚拳頭。
他當然聽不見,他早已死透透。
懸崖很深,也很陡峭,我以為爬起來比較困難,然而出乎我的意料,雖然談不上健步如飛,卻也很輕鬆。唯一的問題是搞不清楚方向,不知道該去哪兒。
我沿著公路往前走,終於等到一輛過路的汽車。開車的是個年輕女孩,臉上長滿淡淡的雀斑,心腸很好,雖然我看起來既狼狽又可疑,語言又不通,她還是願意捎上我,還給了我食物和水。
正好又餓又渴,我沒有客氣,一頓狼吞虎咽。
吃完之後,聽著音響裏的輕音樂,我有點犯困,居然在車裏迷迷糊糊睡著了。
直到她捅捅我,我才發現已經進了城。她用我聽不懂的鳥語反複跟我說著什麼,我沒法回答,隻能再三致謝,然後揮手下車。
沒有辦法交流,她無奈地聳聳肩,開車離開了。
好在手機在這裏能用,我給淩風發短信,這家夥好半天都沒有回,隻好給張小菲發短信,說我和袁珊走失了,問袁珊有沒有回去。
張小菲回複說袁珊已經提前回國了,問我在哪裏。
相互發了個定位,沒想到隻有百十來裏遠。於是我打了個的士,趕去和他們會合。
袁珊回國了。我不知道她上機時是什麼心情,也懶得去想那麼多。
我經曆了一次離死亡無比接近的曆程,沒有什麼還能讓我看不開。和袁珊的關係,一切隨緣吧。至少,她的身體和心都感動過我。
身上沒帶瑞士法郎,到地後讓導遊吳姐幫忙付了。
按時間算他們現在應該在意大利,但在從法國來瑞士的途中出了點問題,火車拋錨在野外將近一天,被遲遲趕來的救援人員救出後驚魂未定,又休息大半天,所以意大利是沒時間再去了。
法國和瑞士間的列車全亂了套,無數人的行程受到影響。
“你們到底去幹嘛了?”張小菲好奇地問。
“還能幹嘛,享受二人世界唄。”我大言不慚地回答。
“哈哈,你真逗,珊珊姐你也敢想,不要命了!”張小菲絲毫不信地大笑。
之後草草逛了幾個景點,因為申根簽證的原因,返回巴黎登機回國。
直到飛機從戴高樂機場起飛,我心中石頭才落地,一切終於結束了。
驚心動魄,如夢如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