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徹底愣住了,冷汗瞬間浸濕後背,冰冷的刀鋒抵在皮膚上,帶著冷然的森意,
然而她的恐懼卻並不是因為扼住她命脈的這把匕首,而是自己在自己根本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便被眼前的男人瞬間製住……
她想,她總算明白了記錄上的那些差距到底具體意味著什麼了……
“說!”荒將匕首又往前送了一寸,刀鋒抵在白皙的脖頸上,劃出一抹殷紅的血線……
“夠了,人留下,你自己領罰去。”
一個冷硬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荒握刀的手不自覺地一顫,彼岸花趁機後退一步閃了出來,退到一邊朝荒身後的人低頭打招呼,
“boss,”
天陌收回了看戲的表情,扭過頭不想看對方,荒指尖微動,細長的匕首瞬間了無痕跡。
他微微低頭就當打過了招呼,開口的語氣卻有些急,“boss,人我已經帶來了,沐蓮他……”
麵前的男人依舊是萬年不變的墨紫色大衣和黑色軍靴,俊美的臉上帶著一絲殘酷的邪意,僅僅一眼,便足以讓恐懼滲入骨髓。
盡管有些不和時宜,荒仍是不受控製地想到了現在昏睡在沙發上的男人,明明是同一張臉,卻偏偏給人天差地別的感覺……
卿冥唇角勾起了一個細微的弧度,上挑的眼角瞥向樓下,雙眼微微眯起,看向即使低著頭卻難掩心中戾氣的荒,淡淡開口,“沒聽到我剛剛說的話嗎?”
荒的身體微微一僵,“聽到了,我會去的,可……”
卿冥的手從口袋中拿了出來,垂眸狀似隨意地摘下了手上黑色的手套,
“boss,我馬上帶他下去。”還未等他開口,彼岸花柔媚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卿冥慢悠悠抬起眼瞼,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彼岸花臉上帶著無懈可擊的完美微笑,既帶著她自身恰到好處的高傲,又沒有任何冒犯之意,
卿冥了然一笑,朝她歪了歪頭,“去吧。”
彼岸花猝不及防地出手,製住了還欲出口的荒,婀娜的身影擋在荒和卿冥中間,朝荒使了個眼色,
荒怔忪半刻,便被彼岸花拉走了。
卿冥看著他們的背影,淡淡笑了笑,目光落到麵前別扭著的天陌身上卻是無奈的歎了口氣,
“你鬧別扭也適可而止,該幹嘛幹嘛去。”
天陌一噎,扭過頭瞪著他,湛藍的眼眸裏水光粼粼,“我有什麼比不上荒的,你為什麼要他不要我?!”
卿冥好像無可奈何了,想像往常一樣給這個小炸毛順著毛捋捋,結果剛伸出手就被天陌一把打開了,
天陌是唯一一個敢這麼對卿冥的人,如果身邊有人,他是絕對不會公然挑戰卿冥的權威,可是隻有兩人的時候,天陌也是吃準了這個別人眼裏的冷麵閻羅不會對他怎麼樣而格外地有恃無恐,
可是這一次,卿冥卻破天荒地冷下了臉色,“別鬧了,你不適合這個位置,回房間去。”
天陌被他嚴厲的表情嚇到了,他看著冷下臉來的卿冥,聲音都有些顫抖,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吼著,
“反正你們都不喜歡我,你還管我死活做什麼,滾開!”
天陌說完,伸手一把推開了攔在自己麵前的卿冥,像個得不到糖果的小孩子不想看見自己的家長一樣忍著淚水衝出了門。
卿冥難得的有些頭疼,他覺得當時留下天陌真是他做得最蠢的一件事,這孩子生來就是來克他的,偏偏他還意外地對他下不去手,他甚至懷疑是不是遭報應了,老天看他做了那麼多壞事,心情不爽故意把這個祖宗派下來對付他……
認命地叫來他的貼身保鏢首無,“你去看著他,別出意外。”
首無低頭應了一聲,單薄的身影瞬間便消失在了樓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