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何似妖姬一曲歌(2 / 2)

我跪坐在慕容修身邊,他順勢將手靠在我的身後一把將我拖入懷中,仿佛是自然地再不能自然的行為。

僵持的氣氛終於被打破,群臣也開始互相敬酒,宮樂響起,仿佛剛才確確實實存在過的那一刹那不曾發生過。

我靠在慕容修懷裏,他濃濃的睫毛輕輕蓋住眼睛,僅用一根小指的力量就將我抬到他麵前,冰涼的唇毫無預警地壓了上來,一時間酒香四溢,卻似猛然觸電。

他卻在我剛剛反應過來之時鬆開我的唇,將一杯上好的花釀呈到我麵前,“朕剛剛喂過你,現在輪到你了。”

我低垂著頭,現在真正的危險,卻是眼前這個人。如果我不喂,他便可以扒我身上的衣服將自己丟進卡紮爾或是別人的懷裏。我已經真正觸怒他,或許本就不該出現,日子說不定還會平靜如水,相安無事。

然而一切如果重新開始,便預示著一場不眠不休的遊戲,除非誰能先找到出口,否則終究不眠不休。

我端起酒杯,緩緩挨近慕容修的臉,那張有著清晰輪廓的眼眸,此刻卻異常清晰地印刻在我麵前。我輕輕貼近他冰涼的唇,將酒渡入他薄薄地唇瓣,一瞬間,如同時光倒流,雖不真實,卻又清晰異常。

我如釋重負地離開,不曾想竟被一隻有力的手緊壓不放。

“既然當初要走,現在為何又要回來招惹我?……”

我地垂下眼瞼,聲音有些沙啞,“皇上,臣妾有些累了,放我回去吧……”

我幾乎是遊魚一般掙脫了慕容修,在轉身之前使勁抹去本不該出現在臉上的表情。

時光如水,相安無事。我和慕容修已經三月未見,卻意外聽說北宮那邊的齊珊兒喜得龍種。

“娘娘,您悶在這南宮已有三月了,齊貴妃有了龍種,您不去看看也說不過去吧。”香兒端進來一碗蓮子羹,臉上雖有些愁悶之色,卻再沒有開口,隻是將羹湯輕輕放在我的條案之上。

時間總算安靜,細細數來,確實是太久沒有出過宮門。每天讀些書,或是畫畫,花鳥魚蟲,山水景物。有時候,也會憑著記憶畫上一副冬兒的畫像。

日子過的清淡的很,雖然時不時會像現在這樣傳來一些有關慕容修和齊珊兒的消息。而我在等的,隻不過一個機會。隻有到慕容修真正消下氣時,我才有可能與他達成一筆換取金石玉珠的交易。就像我在宴會上無法揣摩他的心境,眼下的事情,卻是當真急不得。

“你去備點禮,不請自來的確要比不聞不問的好。”手中描著的畫像依舊未歇,香兒點點頭,便起身準備一些送禮常見的點心。

我畫好了一幅畫,收筆。滿意地看著筆尖上活靈活現的冬兒,將畫軸卷好放進筆筒。起身同香兒出了門。

三月未出門,所見的也不過都是一些重複景致。“香兒,時辰尚早,陪我去趟禦花園吧。”

“真難得您今日有如此之高的興頭。”

禦花園中百花爭豔,一朵強過一朵,哪知開的越盛,慘敗凋零地也越快。爭奇鬥豔了一生,到頭來卻無人觀賞,實在可惜。倒不如做一朵浪跡玫瑰,或是攀藤四處生長的薔薇。哪怕豔麗而痛楚,也不要被踩成一堆黏濕可憎的稀泥。

“娘,娘親!”不知哪兒冒出來的童聲,卻叫我著實吃了一驚。

“香兒,你聽到了嗎?”我四處尋找,卻不見任何孩子蹤跡。

“聽見了,聽見了。好像是小冬瓜!”

心被毫無預警地提起,又狠狠地跌落。怎麼會呢,在這深宮之中,冬瓜怎麼可能會在。就在我用興許是幻覺安慰自己時,竟分明看到,在我不遠處,冬瓜的身旁,站著麵容冷峻慕容修。

“娘親!”冬瓜滿麵委屈,想要過來,卻又負氣地轉過身去,將小臉埋在慕容修的身上,“娘親,你不要冬兒,你不要冬兒~”

我急得恨不得立刻衝向前去,卻被香兒一把拉住,“娘娘,宮中人多眼雜,您這麼奔向冬瓜,是要將孩子推向危險的境地啊!”

我回神,訥訥地搖搖頭,“怎麼會呢,娘親的小冬瓜,你竟說娘親不要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