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兒,娘親好想你!”不知不覺眼角已浸濕一大片枕頭。
突然,房門有了些響動,停了一會,又繼續響了起來。我急忙驚坐起,“誰!”
房內未掌燈,卻清晰地聽見腳步聲,越來越近。“來者何……唔”
話還沒說完,卻被人鉗住下巴封上了嘴。我反咬一口,那人卻迅速抽手手上幾乎沒有留下任何齒紋。“你是誰!”下意識地向床榻裏側退了幾步,卻聽見一陣輕笑。
“朕來看看自己的女人,你躲什麼!”借著月光,依稀看到一張俊美的無與倫比的麵頰,帶上月光,更加顯得冷峻。
這個慕容修,白天剛給我了一個印象深刻的下馬威,沒想到晚上,卻還不叫人安生。“堂堂一國之君,總搞些偷雞摸狗之事,未免有些失了體統吧。”
“偷雞摸狗?”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嘲諷,“美人哪知眼睛,看見朕偷雞摸狗了?”
“皇上未經臣妾允許,擅自闖入臣妾的寢宮,這,也是堂堂國君的所作所為?”
“哦?”慕容修臉上笑意更甚,“美人以為朕是來看你的?那你就錯了!美人若是以為朕是擅自闖入,那你更是大錯特錯!”
說著點起燭台中尚存的一點蠟,燈燭渾濁,夜濃如綢。清橘色的燭光將慕容修的身影拉長,淺淺地印在牆壁上,微垂的眼眸在臉頰灑下一片陰影,煞是好看。我急忙掐醒自己,抬起頭來恢複往常一貫的神態語氣,“既然皇上這些目的都不是,難不成是今日在大殿中沒有看夠臣妾的笑話,晚上,接著看來了?”
輕輕挑撥燈撚的慕容修轉身看我,卻突然毫無預警地走了過來,原本還在床榻最深處的我竟然被他毫不費力便拖到了床間。他的目光就像水一般,清俊卻又濃稠,不眠不休地糾纏在我的眉心,“這顆曼珠沙華,朕看著別扭!”
說著,唇卻不由分說地附上來,淺淺的吻,卻傳來一陣生疼,直到嘴間一陣濃腥,他才放開了我。然而眼神卻依舊停留在那顆曼珠沙華。
我緊張的咬著唇,守下意識地去護,卻被他快一步拉開。眉間頓時傳來刺痛,慕容修竟然將一根銀針紮了進去,我一瞬間便從他的懷中掙脫開來,“皇上這是為何,生來就有的東西,難道您還要一驗真假?!”
慕容修卻仿佛沒有聽見我的話,隻是良久地盯著那根銀針發呆,“是真的……”有一瞬間的神態,竟然固執地像個小孩子。
長長地呼了口氣,慕容修果真是不願罷休,“皇上請回吧,天色不早了,臣妾要歇著了……”話還沒說完,脖頸卻被毫無預警地掐住,“你若不是她,你便會死的很慘。背著我生下孩子,還敢冒充花魁混進皇宮,吳杳杳,你該當何罪?”
“咳咳……咳咳咳……”若不是他在最後一刻放手,我甚至會直接被他掐死。臉上幾乎失掉一半血色,“慕容修,你想怎樣!你別想碰我兒子!”
屋內供著上好的安神香,床榻上的二人卻沒有絲毫睡意。慕容修怒意已甚,雙手緊緊地握著拳頭,“杳杳,你確實太過分,不但忘了我,還生下了別人的孩子。我再問你一遍,冬瓜今年幾歲?”
“皇上您認錯人了。”我撥開繡著鴛鴦的冰絲喜被,冰涼的感覺從指間蔓延到心中。姐姐這次讓我進宮,並不是為了和慕容修鬥氣,而是以最快的速度拿到金石玉珠,即便有再甚的怒氣,我也得壓在心中,“皇上,杳杳是您的女人,您何必為難我,我已經和冬兒斷絕了母子關係,您有什麼氣就發到我身上來,千萬不要去碰他!即便是皇上有再多的要求,杳杳也會盡可能地滿足您,這樣,還不夠嗎?……”
“夠?怎麼會夠?……”慕容修緩緩勾起一個弧度,卻讓我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你說你們斷絕了母子關係?好,朕,正好缺個兒子!”
門框發出劇烈的響動,“朕對你著實沒興趣,不過你也別難過,若不是怕珊兒等急了,說不定真還能多陪你聊聊……”
“慕容修!你混蛋!”
……
“聽說沒有,那個凝香閣進貢來的妓女竟然還想攀龍附鳳,勾引我們皇上,哪知啊,我們皇上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裏。”
“沒錯,她還想著明媒正娶呢,結果啊,還是被迫從這側門灰頭土臉地進了宮!”
“還是咱們皇上宅心仁厚,竟然沒同她這種有心機的女人一般見識!”
雖然在屋內,可是外麵公公們的議論聲卻異常清晰地傳入耳中。慕容修,原來一切都是你計劃好的。先是讓姐姐去準備嫁妝,可是,卻早就準備好要將我擋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