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全球化隻是另一個沙場(1 / 2)

20世紀90年代以來的全球化浪潮使得跨國企業在中國遍地開花,但是全球化與中國民族產業和民族文化之間的衝突也隨之出現。在這個大背景之下,穀歌進入中國市場或者退出中國市場都隻是這波大浪中的幾朵浪花。

傳統中國文人的理想是陶淵明“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生活方式,蓋兩間房,耕三畝地,房前屋後種點蘿卜青菜,再養點雞啊豬啊,與世無爭、悠然自得,不用操心油價是不是漲了。

但這隻是理想,現實中是不存在的。因為一來沒有人能夠自己生產所有的生活物資,陶淵明家的油鹽醬醋都得從外麵買;二來教育、醫療等問題必須通過社會解決,陶淵明感冒流鼻涕了,照樣也得請醫生、吃藥。

所以,仔細想一想的話,我們每個人的生活基本上可以用一句話概括,那就是在獲取生活所需的各種資源。比如,我們每天上班,就是通過自己的工作換取收入,有了錢就可以去買自己所需的各種物品。大部分時候,生活資源的分配都是按照這種正常的方式進行的。

但是,當資源過於稀缺或者被掌握在少數人手裏的時候,那麼非正常的獲取手段就出現了,小偷小摸算一種,鄰居間打架爭宅基地算一種,聯合起來打土豪、分田地也算一種,而上升到國家層麵上,就是通過戰爭來搶地、搶糧、搶人口。

於是,地球人都修起了城牆,中國人甚至築起了萬裏長城,大家都把自己的地盤圈起來,不讓外人進來。如果有人膽敢來搶東西,我就站在城牆上往下砸磚頭。所以,人類雖然生活在同一個地球上,但是“全球化”長期以來跟我們的生活沒什麼關係。

即便在剛剛過去的20世紀,還是有很多人覺得武力才是獲得生存資源的最有效途徑。在20世紀的100年裏,地球上爆發了人類曆史上規模最大的兩次世界大戰,直接原因就是一些國家的資源不夠用,因此隻有靠打仗才能快速有效地從其他國家掠奪資源。

但是社會發展到這個時候,戰爭的武器已從當年的磚頭進化到了原子彈,戰爭的規模也變得空前龐大,其殺傷力是具毀滅性的。更重要的是老百姓也跟著遭殃,第二次世界大戰共造成7000多萬人死亡,以及1.3萬億美元的財產損失。現在二戰已經結束60多年了,還是有很多戰爭的遺留問題沒有解決,戰爭給人們帶來的創傷無法彌補。因此大家都有了共識,戰爭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現在連選美小姐都知道要維護世界和平了。

而發動戰爭的國家基本上也沒有落得好下場。日本,作為二戰的主要侵略國之一,一心想把東亞和東南亞都吞進自己肚子裏,最後被美國人投了兩顆原子彈,宣布投降。日本戰後依靠美國的幫助才得以重振經濟,但是在國際舞台上的政治話語權被大大削弱了。另外一個侵略國德國也在政治和經濟上遭受重創,並且戰後被一分為二,直到1989年才重新統一,但分裂帶來的一係列社會問題,影響至今。

二戰在很大程度上瓦解了西方列強在全世界的殖民地。這些殖民地本來就是西方列強靠槍炮搶來的,而且列強之間為了搶奪這些殖民地還互相打了不少仗。西方國家占領了這些殖民地之後,開始把值錢的東西往自己的國家拿,同時還讓殖民地的人民給他們做苦力,自己享受榮華富貴。

二戰後很多殖民地相繼獨立了,西方列強被趕回了老家,心裏自然不高興。一些國家的領導人就思考了,既然打仗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那麼還有什麼行之有效的方法呢?於是他們想出了一招,把那些“不聽話”的國家孤立起來,通過意識形態來搶地盤。因此,世界又陷入了另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冷戰。1949年4月美國和西歐國家在美國華盛頓簽署《北大西洋公約》,宣告正式成立北大西洋公約組織,目的就是為了對抗以前蘇聯為代表的新興崛起力量。

其他國家當然也不能當魚肉了,他們迅速做出回擊。1955年,前蘇聯聯合其他東歐國家在波蘭首都華沙簽署《華沙條約》,宣告華沙條約組織正式成立。兩大集團正式對抗的局麵就此形成了。從那時起,兩個陣營的國家之間開始怒目相對,同時又老死不相往來,這就是所謂的“冷戰”。

人們剛從戰爭的極端中走出來,又掉進了彼此隔閡的極端,這同樣給人們帶來了巨大痛苦。無論是東德西德,朝鮮韓國,還是中國大陸和台灣,多少家庭人各一方卻無法相見。

而更為重要的是,這種人為的隔閡阻斷了人類需要彼此了解的本性,因此在很多國家都引發了一係列社會運動和社會問題。

美國人更不閑著。冷戰開始之後,東西方國家之間的對立思維導致保守主義勢力卷土重來。20世紀50年代,美國議員約瑟夫·麥卡錫(Joseph Raymond McCarthy)稱有大量共產黨混進了美國政府和輿論界,要求清除這些勢力。在麥卡錫的大力鼓吹下,在美國揭起了反共浪潮,這股浪潮也被稱為“麥卡錫主義”。在這場運動中,一些在科技文化界的名人受到揭發和迫害。著名喜劇演員卓別林和我國科學家錢學森被迫離開美國;被稱為美國“原子彈之父”的科學家羅伯特·奧本海默(J。Robert Oppenheimer)被懷疑同情共產黨而被革去美國原子能委員會總顧問委員會主席一職;曾長期采訪中共高層領導人的美國記者埃德加·斯諾(Edgar Snow)也被迫背井離鄉,全家移居瑞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