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什麼時候告訴他的?”
我也很關心這一點,因為在楚子牧的日記中提到過一張百天照片,我不太清楚具體的時間,但至少知道,他一定比楚子牧更早的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在楚子牧辦公室裏的那一幕才會發生。
楚太太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他到子牧公司工作兩個月以後……邱澤發現了我辦公室放著的那張百天照片。在我決定放棄他的時候在他的被子裏放了也放了一張同樣的照片上麵寫了他的出生日期年月和名字。”
“那麼他的態度是什麼?”
“跟我想象的完全不同,他很平靜,沒有任何過激的情緒。”
這是一種正常人應該有的情緒嗎?在了解到自己遭遇過如此一劫之後。
“事實上,這樣的反應十分不合理,除非他在此之前就知道,並且對此並不在乎。”
“他絕不可能知道,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這件事情……真是,太可怕了。”楚太太有些欲言又止,過了一會才開口說道:“或者,在他的心裏,有另一種打算!”
“什麼意思?”我坐直了身體,等待她說下去。
“他希望能夠得到一部分財產!”楚太太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把這句話說出來,當然,這句話我們能夠聽得明白,因為這在楚子牧的日記中提到過,顧秋澤說,他要拿回原本屬於他的一切。
我試圖從中整理出一個完整的思路來,但是這一切都似乎跟事先策劃好了一樣,汪凝跟楚太太所說的一切都跟楚子牧日記中寫的如出一轍,完全沒有任何突破點。
“然後呢?他有沒有過什麼具體的行動?”
楚太太臉上閃過一絲慌張,道:“這個倒是沒有……”
“那楚子牧呢?他對這件事的態度?”
“他能夠接受這一點,畢竟從小我就沒有對他隱瞞過身世,他除了有些不可思議了之外,並沒有太多的反應,反而是勸我放下心裏的包袱,他是個懂事的孩子……隻是我不好,我沒有照顧好他……”
“還有一件事情我很難理解,為何,你對汪凝如此的信任?”葉徽忍不住問出了這一點,但是似乎也沒抱有什麼希望。
“我太了解她了,她一心一意的為了子牧著想,這一切都是她應得的,哪怕是她帶著這些財產去嫁人,我也絕對會支持她。”
“她知道楚子牧兩人的身份問題?”
“知道,而且比子牧知道的還要早,我跟她無話不談。”
我一直都低估了她跟汪凝之間的關係,如果汪凝是凶手的話,那麼無論是殺了他們兩個之中的誰,在楚太太這都是無法原諒的,這麼一看,汪凝謀殺的嫌疑就變得子虛烏有了,難道,楚太太也一直被蒙在鼓裏?我的思路亂成一團,所以,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該問的問題,所以葉徽在看向我的時候,我緩緩的搖了搖頭。
葉徽最後問了一句:“我想知道事發當天你在什麼地方?和誰在一起。”
“在美容院,跟我的幾個朋友。”
“方便的話可以留下她們的聯係方式嗎?”
楚太太很爽快的答應了。她離開後,葉徽進行了逐個的谘詢,楚太太提供的幾個人確實證明了這一點,而且通過美容院的消費記錄來看,楚太太當天的確在那裏消費過。
我跟葉徽都有些沉默,葉徽歎了口氣道:“我覺得我們應該從頭來分析一下整個事情。”
我揚了揚手表示讚同,反正現在也無事可做,葉徽坐直了身子,道:“首先是楚家老宅的那場大火,本來是一個很普通的意外事故,煤氣罐爆炸引發了大火,造成一人死亡,一人重傷。”
我補充道:“重傷的人麵目全非,暫時性失憶。”
“沒錯,這一點很重要。”葉徽道:“事後活下來的顧秋澤,逐漸的恢複記憶,他發現自己的真是身份其實是已經被公認為死於火災事故的楚子牧。他沒有說出來,隻是默默地觀察。”
“然後他發現,他的未婚妻汪凝,對現在的他,也就是顧秋澤的情感十分曖昧,而通過他一點點的找回記憶,回想起了之前兩人之間存疑的一些細節,比如,在自己想要把顧秋澤徹底趕走的時候,汪凝很明確的在維護顧秋澤,而且還把他帶到身邊。”